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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到花养死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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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到花养死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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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文学新动向|“只想在作品里保存这些被排除的身体”,下面一起来看看本站小编澎湃新闻给大家精心整理的答案,希望对您有帮助

梦到花养死了怎么办1

宰信

“天才”王鸥行以诗忆母

“罢了。/时有待母。/我们怕是忘了,停尸房位于人居的中心。/我的语言说,现在我只能闭上眼想它,爱是爱亲(yêu)。/弱点对应的也是爱亲。/你表达你所想时你的言语也随之改变。/有人说它是祈祷,我说看你的嘴巴。/玫,当妈妈推着锁进尸袋,我低低地说,我们一起离开这。/你养的植物要蔫死了。/罢了还是罢了。/时或待母,我站在墓碑前说,有生,可笑。”日前,越南裔作家王鸥行(Ocean Vuong)出版了新作《时有待母》(Time is a Mother),这是时下世界文坛最耀眼的作者的第二部诗集。此前,王鸥行出版了诗集《夜空与疤口》(Night Sky with Exit Wounds),以及自传小说《此生,你我皆短暂灿烂》(On Earth We're Briefly Gorgeous)。

《时有待母》聚焦于母亲的离世,同时兼有他的生活,以及对诗歌、同性恋身份的省思。王鸥行的写作始终根植于他的生活,和所见所思,鲜少有形而上的成分,然而追随他的笔端,一种情思、一种感念、一种沉顿,也渐渐汇聚。王鸥行的诗行总是被刻意地成为几个部分,他让两个单词和几个音节构成一个鲜明的音节簇。他每次读自己的诗时,就像是重新开始读它一样,很轻,很有爱意。在很多意义上,王鸥行的诗歌和当代中国青年诗歌是相似的,他们都是个人生活史的呈现,都很自我,都充满幻想。

王鸥行与母亲

2019年,他的母亲洪玫去世。生前,母亲迟迟不肯去医院做详细的诊断,直到王鸥行出面干预,结果出乎意料,她患上了乳腺癌。母亲并不是刻板印象的虎妈形象。生前母亲在美甲店工作,从事这项工作,手要稳,身体要专注于美,服务于人,混杂着汗水,混杂着“抱歉”。工作需要一丝不苟,王鸥行就没有这份耐心。在工作期间,母亲长期吸入导致癌症的美甲化学药剂。在去世前的最后几个月,母亲找回了这些美,它们曾经不属于她。属于她的是,布洛芬、发夹、棉球、甲苯溶剂、口红、生日贺卡、锉刀、褪黑素、止痛垫、郁金香、围巾、骨灰盒、冬季大衣。

王鸥行开始理解悲伤,他认为悲伤是这代人内在的基础,悲伤已经嵌入社会、集体、个人和社区之中。他的叔叔自杀去世。他从小就目睹了很多朋友由于阿片类药物而去世,“抹除于地图,一小小点”。他的初恋情人崔佛死于海洛因加吩坦尼过量。他的老师也死于毒品及其连锁反应,连葬礼都没有。

“我从未想过要著作等身,只想在作品里保存这些活生生被排除的身体。”王鸥行在《此生,你我皆短暂灿烂》中写道。《此生,你我皆短暂灿烂》处理了他的家庭故事,祖国遗事。在其中,王鸥行采用了朴素的语言,规避了其他风险,以使那些他或许从未经历和认真编织的创伤保持在它原有的状态。王鸥行给外祖母兰拔白发,萧然四壁忽而战事大乱、人猴共舞、鬼酒行街。外祖母坐好窗前,就着天光,开始说故事。“小狗,我现在要讲的这个保证让你大吃一惊,准备好了?你究竟有没有兴趣听我说啊?有。好。因为我从不说谎。”王鸥行感受到这是怪物到来的时候,怪物一直都在,但此刻更加抒情。怪物听命于身体,而不是内心,怪物是“一种混合的信号,一座灯塔:既是庇荫,也是警告。”母亲患上了创伤后压力症候群,时而在王鸥行身上施加暴力,王鸥行留在家中劝止母亲不要沉溺在暴力中。种种可以回到《此生,你我皆短暂灿烂》的书前引文,“但是让我再以我的生命为基础,用我的文字建这一小方地,看看,能不能再给你一个中心,好吗?”

王鸥行

王鸥行出生于越南西贡,幼年随家人经菲律宾抵达美国,他的父亲在登陆后不久就抛弃了家人。王鸥行的外祖父是赴越作战的美国兵,外祖母逃离婚姻后不幸沦为娼妓,母亲出生后就被送进了孤儿院,识字不多的她终其一生都苦于创伤后压力症候群,婚后又面临丈夫家暴。“一个美国兵干了一个越南农姑。我妈就存在了。我就存在了。炸弹就没有了=无家=没有我。Yikes”,他在此前的诗歌中写道。在《此生,你我皆短暂灿烂》中,他对母亲说,“我写作以走近你妈妈,而每一个字母都落到比你更远的位置。”《此生,你我皆短暂灿烂》最后,王鸥行引用了胡阮安的名句,“唱歌(sing)的过去式不是唱了(singed)”。

王鸥行的写作并不像人们所想的那么顺利,他有某种阅读障碍,他到11岁才学会识字。15岁的某一天,王鸥行闯入图书馆,从书架上抽出了佛教书籍,仿佛为自己的苦难找到了救赎之术,其中还有他会毫不掩饰的“逃避”“逃亡”“安全”,这对于同性恋身份的他来说大概是最重要的事之一。他的写作一向进展缓慢,他花了八年时间完成了《夜空与疤口》,花了五年时间完成了《此生,你我皆短暂灿烂》。

(部分译文参考:《此生,你我皆短暂灿烂》,王鸥行/著,何颖怡/译,时报文化)

墨西哥最伟大的在世诗人霍梅罗·阿里德吉斯缅怀墨西哥城的黄金时代

日前,霍梅罗·阿里德吉斯(Homero Aridjis)出版了自传小说《国际象棋是游戏的灵魂》(Los peones son el alma del juego)。霍梅罗·阿里德吉斯是奥克塔维奥·帕斯(Octavio Paz)之后墨西哥最伟大的诗人。帕斯在阿里德吉斯二十出头的年纪就称赞其是墨西哥最好的青年诗人。路易斯·布努埃尔(Luis Buñuel)认为阿里德吉斯是伟大的超现实主义者,考虑到墨西哥是一个超现实主义者的故乡,这个定位未必精确。

霍梅罗·阿里德吉斯的诗歌朗诵会(1962年)

阿里德吉斯的文学和拉丁美洲被认为是主流的讽刺文学、元小说,以及强度甚高的虚构不同,但阿里德吉斯的文学扎根在本土。他依赖现成的、历史的,以及文学本身的内容,比如历史或者时下政治,又比如文学想象力或者视觉体验。除了诗歌,他最重要作品包括,小说《太阳传说》(La leyenda de los soles)、《做爱时你在想着谁?》(¿En quién piensas cuando haces el amor?),戏剧世界末日三部曲(apocalyptic trilogy)《千禧年奇观》(Espectáculo del año dos mil)、《最后的亚当》(El último Adán)、《世界末日大剧院》(Gran teatro del fin del mundo)。这些作品都涉及了神话、历史、灾难,这些主题和问题是阿里德吉斯关注一生的。

《国际象棋是游戏的灵魂》完成于疫情发生最初的几个月。将阿里德吉斯带入第一流的文学世界的就是国际象棋。阿里德吉斯13岁开始下国际象棋,和兄弟一起去莫雷利亚比赛,赢得了州冠军,后来又去墨西哥城,赢得了全国亚军。阿里德吉斯和兄弟每场下注十到二十比索,整个比赛赚了非常多钱,阿里德吉斯用这些钱买了狄更斯、陀思妥耶夫斯基、但丁,都读完了。在一位书商的建议下,阿里德吉斯找到了胡安·何塞·阿雷奥拉(Juan José Arreola),顺利进入了他的工作室,不交学费但需要和阿雷奥拉下国际象棋。

霍梅罗·阿里德吉斯年轻时

阿里德吉斯的文学之路相当顺利和自如。1958年,阿里德吉斯就出版了自己的第一部作品。1964年,阿里德吉斯凭借《凝望她入眠》(Mirándola dormir)获得以墨西哥作家哈维尔·维拉鲁迪亚(Xavier Villaurrutia)命名的哈维尔·维拉鲁迪亚文学奖。1966年,阿里德吉斯获得古根海姆奖学金,他开始前往欧洲生活。后来,他在印第安纳大学布卢明顿分校、纽约大学任教,他的文学课程涉及了六位拉丁美洲诗人,比森特·维多夫罗(Vicente Huidobro)、塞萨尔·巴列霍(César Vallejo)、巴勃罗·聂鲁达、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尼卡诺尔·帕拉(Nicanor Parra)。任教期间,阿里德吉斯完成了《少年诗人》(El poeta niño)。写作《少年诗人》的动力还来自于大女儿克洛伊的出生,二十年后,克洛伊在哈佛大学读书期间将其翻译成了英文。

1972年,阿里德吉斯担任墨西哥驻荷兰王国大使馆文化参赞。1976年、1977年,阿里德吉斯先后担任墨西哥驻瑞士大使、墨西哥驻荷兰大使。1980年,阿里德吉斯创办并主持了米却肯文化学院(Instituto Michoacano de Cultura),次年又策划了第一届莫雷利亚国际诗歌节(Primer Festival Internacional de Poesía de Morelia)。1997年到2003年,阿里德吉斯担任国际笔会主席,退休后又成为国际笔会的名誉主席。在阿里德吉斯任职期间,西班牙语被吸纳为国际笔会的工作语言。2007年到2010年,阿里德吉斯担任墨西哥驻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大使。

当代印地语经典吉坦贾利·什里以母之名

日前,当代印地语经典吉坦贾利·什里(Geetanjali Shree)凭借《沙之墓》(Ret Samadhi)和译者黛西·洛克威尔(Daisy Rockwell)共同获得本年度国际布克奖。《沙之墓》是成立以来入围国际布克奖的第一本南亚作品,也是获得国际布克奖的第一本南亚作品。在获得国际布克奖的语言版本上,除阿尔巴尼亚语、英语、匈牙利语、韩语、希伯来语、波兰语、阿拉伯语、荷兰语、法语,又增添了印地语。

吉坦贾利·什里

《沙之墓》倚重母亲和女性的议题,但几乎涉及了印度分治以来所有的社会问题。黛西·洛克威尔称《沙之墓》是献给印地语的情书,她在翻译时可以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共振,熟悉南亚文学的读者也会发现书中充满印地语、乌尔都语、旁遮普语、梵语的句子。吉坦贾利认为,年轻女性在很长时间里扮演着为他人服务的角色,她们面临着太多的社会规范、限制,以及恐惧。只有等她们失去青春时,自由才重归还她们,但他们已经无法享受这份自由,这又使她们陷入一种尴尬的境地。吉坦贾利的女权意识很丰富,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是女权主义者,她否认自己是女权主义者。

吉坦贾利原名是吉坦贾利·潘迪(Geetanjali Pandey),但她拒绝抹除母亲的名字,故而将父亲的潘迪换成了母亲的什里。吉坦贾利出生于北方邦的迈恩布里。她先后就读于什利拉姆夫人学院、贾瓦哈拉尔·尼赫鲁大学、巴罗达大学。在巴罗达大学,吉坦贾利完成了关于普列姆昌德(Premchand)的博士论文。

对吉坦贾利来说,印地语文学的读者主要集中在贫穷的、未完全受教育的地区和社区,他们消费读书的能力并不大。重要的仍然是印地语,是印地语读者阅读她的书,印地语同行支持她的创造,印地语使用者对她展现了足够的兴趣。英语相对而言,对吉坦贾利是次要的。当然她承认,英语的翻译和传播会给她带来曾经想象不到的东西。

纳娅·埃特获瑞典学院北欧奖

日前,丹麦诗人纳娅·埃特(Naja Marie Aidt)获瑞典学院北欧奖。近几年获得瑞典学院北欧奖的还有埃尔德里德·兰丹 (Eldrid Lunden)、罗莎·利克索姆 (Rosa Liksom)、卡尔·奥韦·克瑙斯高 (Karl Ove Knausgård)、阿格妮塔·普莱杰尔(Agneta Pleijel)、达格·索尔斯塔 (Dag Solstad)。

纳娅·埃特

纳娅·埃特生于格陵兰岛,8岁后迁移到丹麦,主要生活在哥本哈根,几年前埃特和家人移民纽约布鲁克林。格陵兰岛曾经是丹麦殖民地,如今还保留有丹麦语地名,现在很多地方都成了美国的一部分。埃特曾经会说格陵兰语,如今已经遗忘了这门语言。在《剪刀、石頭、布》(Sten saks papir)中,埃特发现她没办法决定自己的家,她无法完全掌握格陵兰、哥本哈根、纽约。埃特试图通过自己的创作,转化和消解错乱的在地性带给她的挫败或自由,她选择的方案是,创造一个包含欧洲和美国的西方,赋予它权力和能量,类似于气象学。《万物闪烁》(Alting Blinker)是埃特移民纽约后创作的作品,涉及了殖民、流亡、家园等主题。

自1993年以来,埃特一直是全职作家。埃特所有丹麦语作品都由吉尔丹达尔出版公司出版。1991年,埃特出版了第一本诗集《当我年轻时》(Så længe jeg er ung)。2008年,埃特凭借《狒狒》(Bavian)获得了北欧理事会文学奖。2015年3月16日,埃特的儿子卡尔因故去世,埃特受此震动,创作了《死亡夺去的,也将归还给你》(Har døden taget noget fra dig så giv det tilbage)。

斯堪的纳维亚小说不像美国小说那样热衷于讲故事,反而对小说形式探索更感兴趣。斯堪的纳维亚国家有它宽松和多元的历史轨迹,很多斯堪的纳维亚作家可以从国家和社区中获取相对意义上更多的支持,无论是基金还会互助。同时,斯堪的纳维亚文学的风貌在很多长度上结合了环境以及处境,底色是灰的,而不是富有交谈的。比如卡尔·奥韦·克瑙斯高的自传小说,就是其中的重要例证。

责任编辑:臧继贤

校对:栾梦

梦到花养死了怎么办2

土豆和吕严互相搞不懂对方的“世界”。

在《一年一度喜剧大赛1》的花絮中,两人住一个房间,土豆按着吕严看自己最喜欢的电影之一《路边野餐》,吕严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他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看的?“一个梗都没有。”

“你真的觉得好看吗?到底哪里好看?”但吕严知道这不是土豆的问题,“我对文艺的接受程度是我觉得《霸王别姬》是好作品,大家觉得好的我都觉得挺好的。”

吕严给土豆看自己喜欢的动漫,土豆一脸蒙圈,同样不感兴趣。

“我和土豆思考的东西完全不同,我们也没有共同爱好。”吕严说,他们在节目结束后几乎连微信都不发。土豆也不觉得他们联系少是很奇怪的,认为这是组合的常态。他很直接地说,“平时也不会交流喜剧。我们的笑点到现在都不一致。”

即使是共同的爱好——吃,他们也无法同步交流。

土豆偶尔给吕严发微信:今天板烧鸡腿堡买一赠一。吕严隔一阵子回复:这家的鸡排超好吃的。再过几天,两个人去对方说的店里分别和美食赴约。“土豆找寻吃的能力是比我强,北京吃好几个好吃的店都是他推荐的。”在寻找美食的能力上,吕严认输。

《社恐指挥部》剧照,吕严(左)、土豆

两个不同频的人成为搭档,土豆把他们组合的过程概括为“概率性搭配”,“我和吕严有33%的机会搭在一起。”

这个概率是根据当初两人是如何遇到并搭在一起的过程计算的,“去年面试的时候,一共五六个人一起攒稿子,我们演过之后发现面试成功可能性最大”,土豆说,“哪有那么多故事,有些组合说第一眼就看中,扯犊子呢,怎么可能。”

不仅是精神世界的差异,两人性格也差别很大。采访是分开进行的,土豆并不健谈,会出现沉默的瞬间,而吕严一上来就贫:“随便聊,在我这就没有紧张这俩字儿。”

《代号大本钟》剧照

奇妙的是,这个“概率性搭配”从第一季到第二季,总能交出令人印象深刻的作品。

第一次出场的《大巴车上的奇怪邻座》上来就是不讲道理的漫才题材,没有逻辑没有故事,但就是能让人一顿爆笑。《父亲的葬礼》是许多观众在第一季节目里最喜欢的作品,荒诞中透着哲理,好笑里包着亲情,几乎是堪称完美的一个舞台。今年的第一个作品《代号大本钟》,跳出了荒诞漫才式的舒适圈,兼顾故事性和逻辑,不仅仅是很好笑。接着表演的《进化论》,创意性、荒诞感和讽刺性更上一层楼。

《一年一度喜剧大赛》有不少出色的组合,而土豆吕严的才华和两人的高配合度,在如云高手中,名列前茅。

轻松的生活,都不想要

没有故事的故事,开始于2018年下半年。土豆当时还是普通白领,下班时间早,每天生活很安逸,有一天他看到了“著名脱口秀演员周奇墨的专场”,突然对脱口秀有了兴趣,并且“开始在网上预览脱口秀这门新喜剧艺术,而且为此而沉迷。”观察了几个月,他尝试在成都本地的俱乐部上台讲开放麦,磕磕绊绊演下来了。

与此同时,远在山东的吕严已经在当地电视台做了两年主持人,他每天只要上两三个小时的班。外人看来这份工作性价比很高,但他越来越窒息了,一切都“枯燥乏味”。有一天他看到电视上一个50多岁的大叔在主持节目,“油腻”,他受不了了。

《天台告白》剧照,吕严

“这个工作对我精神损耗太大了,前面的路看得太清楚了,你站在一条路上,这条路是笔直的,你能清晰看到你这一生,太可怕了。”吕严对父母说,“我的人生不可以这样。”说完就要走。去哪儿呢?本来想选北上广深去闯荡,但考虑了一下生活成本,最后目的地定在成都,“轻松一点”。到了成都,吕严找到一家当地非常有名,主要做即兴的喜剧公司工作,刚开始做市场岗位,没多久他在内部上台演即兴受到一些认可,逐渐走到幕前。

吕严记得,有一天演出结束,现场来了几个当地的脱口秀演员。“我们做即兴的,经常有素人或者相关人士过来一块玩,本来就是比较面向大众的”,打个招呼,大家就算认识了。

那几个脱口秀演员里就有土豆。

《天台告白》剧照,土豆

当喜剧大赛招募的消息传来,土豆决定试试,“虽然不知道什么是sketch,但我特别喜欢《乐队的夏天》,我想米未这个公司出品必是精品,为什么不去试一试呢?”

都在成都,一起搭档最方便,一堆喜剧人开始攒稿子,试表演。其中,土豆和吕严搭档最合适,最好笑。面试成功,土豆终于辞职了。

漫才,sketch,都试试

土豆吕严的初期尝试更靠近漫才的表演。土豆一直讲单人脱口秀,对于双人表演他没有经验,而吕严则很熟悉漫才。

《银魂》剧照

在大学时期,吕严就喜欢看动漫,“又奇怪又好笑。”接着深挖看看,发现了《银魂》,一发不可收拾。可能是从小就看动漫,吕严能理解漫才好笑的节奏。做了喜剧之后,他看过不少同行的漫才表演,也到网上找些漫才表演看,这拓宽了他对喜剧的理解,“感谢那些坚持漫才这条路的组合以及无偿翻译作品给大家看的字幕组。”

搭档之初,两人模仿一个漫才组合“三明治人”,土豆也认为他和吕严搭在一起说话的节奏的确很“漫才”。在节目组的工作坊里,有个编剧提了一个点,说昨天做了个梦,梦到俩双胞胎长得一点都不像,特别无厘头。土豆听进去了,以此为原点开始想梗,你一句我一句,两人一起创作出了《大巴车上的奇怪邻座》。

《大巴车上的奇怪邻座》剧照,土豆(左)、吕严

“从这个作品开始,我发现风格变了,变成自己的风格了,不再是模仿其他组合。”土豆开始心里有底了,因为他发现节目里没人搞这个表演风格,“本来心里应该打鼓,但发现其他人没整过的时候,心里反而就有底了。”土豆认为,没人见过的东西,如果他俩整出来了,就是自己的独有的东西。

但其实土豆对漫才并没有特别的喜欢,“我一开始在看的时候,很快就get到了漫才的笑点,但很快我又发现我没有那么喜欢这个喜剧形式,有点过于吵闹了。sketch能有更多的结构和表达,我觉得可能更适合我个人的性格。”

吕严可以理解土豆不想再继续“漫才”,实际上他本身对漫才也没有执念,漫才只是他喜欢的喜剧形式之一而已,“我们的本子没有硬要往漫才靠,我想做的是喜剧,不是为漫才推广做一份贡献。”

《大巴车上的奇怪邻座》剧照

从《大巴车的奇怪邻座》之后,土豆吕严的本子就逐渐不在漫才的范畴里考虑问题,但两人的所有作品,还是有漫才感,主要是吕严的“吐槽役”是比较标准的漫才表演,吕严解释,这不是刻意为之,只是因为漫才对他的表演风格有太大影响。

“漫才里直人这个角色属于吐槽役,在舞台上吐槽有多种表达方式,蒋诗萌是一种,蒋易是一种,张弛也演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表达方式。我因为看了太多漫才,在这部分我就用这种方式来进行反馈。漫才影响了我的对人物的塑造。喜剧大赛舞台上直人怪人的区别还是很明显,我只是多数时候是直人的角色。”

但回到参加节目之初,对当时的两人而言,漫才是唯一可以突出重围的路。

《大巴车上的奇怪邻座》是吕严喜欢的作品,他喜欢“简单粗暴,迎面而来的爆笑”,到了第二场,两人开始出现争执和分歧,土豆显然不想继续创作“类漫才”作品,希望进入sketch的领域,但吕严则依然觉得,漫才是他们获得成功的有效方法。争执到最后,两人决定用作品赌输赢,一人一次决定权,看谁说的对。显然,《父亲的葬礼》证明,土豆赢了。

《父亲的葬礼》剧照

土豆至今都不知道,那个写出《父亲的葬礼》的下午是怎么过来的,当时他压力很大,突然一个灵感撞进他脑子里了,必须马上写出来,“故事的内核是真实的,是讲我父亲的故事,它的形式是真实发生过的,我参加我哥婚礼的时候一个人也不认识,他的荒谬感就是那几个人物形象。”

整个作品的大纲和人物几乎十几分钟就全部想完了,之后基本没有再变过。土豆觉得,这是“缪斯女神给脸了”,“有一天她觉得这小孩不错,给你点灵感。我真的没有办法再复制这么迅捷的成功了。这种情况太少见了。”

《父亲的葬礼》大获成功,接下来他们表演了以吕严喜好为主导的《我的学长》作为探索方向,那是纯荒诞的东西。结果证明不行,吕严从第一季淘汰。

《我的学长》剧照

出名了,但又不够有名

喜剧大赛的后劲很大。吕严淘汰后上网看弹幕和评价,有人说,他只会在台上大喊大叫,“家里的狗上舞台会更优秀。”这些话刺激到了吕严,他并不是觉得愤怒,而是他认为这句话很有道理,“网友看得明白,表演水平上的差别是存在的。我认。我也养过狗,我理解狗确实爱乱叫。”

于是吕严花了大量功夫在学习表演上,几乎每天都对着镜子练习表演,他还专门找了老师教他表演理论。而土豆在第一季结束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在高压PTSD,比赛的过程压力太大了。

土豆吕严联系不多,除了吃以外,两人在“被认出”这件事上的反应倒是有默契,都觉得是种“精神内耗”。最开始被路人认出来,还是很惊喜很开心的,想着没白参加。“去买奶茶不给我多塞点珍珠吗?”土豆逗趣。

但次数多了,就患得患失起来。两个人都觉得,搞得像偷了东西一样,一跟人对视就害怕。“因为别人会盯着你看你的眼睛,你能感受到他在思考,我这时候怎么办呢?是主动上前打招呼还是不管他?我只能一直准备着他要跟我打招呼了,我好回应他。最后他要是打了招呼我还比较好回应,要是没打招呼,这一关就过了。”

要是没认出来,又会有些失落。“看了三分钟都没猜出来,我想这要是孙天宇早猜出来了。”土豆认真叹气,“从别人看我开始,我就要开始表演的过程了,内耗还是有点大。”

《进化论》剧照

但喜剧大赛的影响却没有他们想的那么大。节目结束后,两人偶尔接一些活,后来活儿越来越少,“荣誉走得很快。”没活儿了,土豆偶尔去讲线下继续说脱口秀,更多的时间就是“躺着打游戏”。吕严深知,疫情加上影视寒冬,连好演员都排不上队,哪有机会给他们呢?

“我不知道自己的路是什么。”在第一季结束后,吕严有很长时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好的演员去演戏了,有一些音乐剧演员接了很多东西,话剧的也又接了很多戏。那我们呢?这件事让我非常费解。”

土豆其实没有问过吕严这个问题,但他也说出了一样的困惑。“蒋龙张弛老师他们是演员,他们参加这个节目磨炼完自己之后,受到更多人关注,可以接更多的戏,可以演电视剧,可以演电影,但我不是演员,我没有办法在表演上获得满足感,那我怎么才能获得满足感呢?”

第二季,我们来了

在今年5月的一个下午,土豆到吕严家里聊天,聊起了第二季喜剧大赛,土豆记得当天是他先说的,但吕严一拍即合。

此前,吕严在长时间思考后,得出一个做好当下的结论,“让自己先达到一个好演员的标准。之后的路径确实还不太明显。”他深知自己作为新喜剧人,可能就是得这么一边困惑一边前行,“没有那么多机会给到新人。”而且上次淘汰的遗憾太大,“我肚子里还有好多东西,表演上也还有好多可以展示的,节目结束以后,我们接其他的活也满足不了这种欲望。当这个舞台又来了,我肯定要参与到当中。”

《进化论》剧照

土豆的思路更简单,“我获得满足感的方式就是创作喜剧。以目前国内的新喜剧的发展来看,上这个节目写更多这样的东西,演更多这样的东西,是最好的满足方式,所以就只能再来一遍,它会让我快乐。”不仅是创作的快乐,喜剧大赛也给他带来很多朋友,他和吕严一起到北京时谁也不认识,第一季之后他的通讯录丰富太多了,“这事儿太诱人了。”

虽然他知道,为了这些快乐,要付出被创作折磨的代价,但他心甘情愿被折磨几个月,“我以前的人生走得太轻巧了,没怎么受苦,这不太好。有机会还是得折磨自己,趁自己的体力还好。”

巧了,吕严也发现自己有些享受这种痛苦,他回去演了几场即兴,很开心,但他演完有点空落落的。“感觉痛苦才是应该是常态,而开心快乐是一种不应该轻易获得的东西。进入这个节目以后,相当于每个月只能获得一次快乐,就跟发薪水一样,努力工作了一个月,演好了连薪水带奖金给你一大堆。如果工作不好,有的时候还会被‘开除’。”

在那天下午,土豆对吕严提出了写个有关卧底和潜伏的点子。在去年年末,他看了个《潜伏》的短视频解说,“几分钟就把全剧看完那种”,看完以后他觉得编剧也太厉害了,找了原剧完整看了一遍。

《潜伏》剧照

“有个评论,说站长吴敬中一定知道孙红雷演的余则成是卧底,但不拆穿他,因为打到后边所有高层都已经死了,但是情报还在泄露,他必是峨眉峰,如果孙红雷不是,那站长就是,我就觉得这个心理过程也许可以作为一个喜剧,因为这个心理过程是荒谬的。站长怎么可能怀疑自己是卧底呢?”

这是《代号大本钟》的原点,也是第二季旅程的起点。

《代号大本钟》剧照

敲响大本钟

《代号大本钟》是他们至今为止创作时间最久的作品,土豆是编剧,确定了这个点子之后,他半天就搭出了框架,但完善它大约花了一个多月。事实上,《代号大本钟》和土豆吕严第一季的作品有不小的区别,这个作品脱离了生活化,也脱离了他们作品之前“好笑,简单,人物扁平,不依靠人物状态来推动剧情”的舒适区,而是个较为完整的故事,有剧情线和人物线。

吕严在看过《代号大本钟》的框架后,意识到这个作品“人物太复杂了,很饱满”,“原来大多数本子我的角色就是接触到了一个无法接受的事物,然后吐槽怎么会这样,继续崩溃,但《代号大本钟》变成了刚开我慷慨赴死英勇就义,然后到奇怪站长在想什么,又要顺着他说,而且我在卧底,顺着顺着我就觉得这人是不是傻了,我就去执行我的下一个任务了,过一会儿又觉得不对。这个人物的行动和内心都是复杂的。土豆那个角色内心就更加复杂。”

《代号大本钟》剧照

这个作品是土豆个人的“私心”,他想突破一次,“不是表演上突破,是创作上。我想写点强人物关系,有剧情的东西。”《代号大本钟》在不断完善的过程中在线下演过一次,演完之后就搁置了,直到第二季的导演组通知他们,必须决定第一场作品时才又拿出来。

当时他们面临选择,本来为第一轮准备的稿子不是这个,是另一个短一点的,但土豆个人不满意,他重新考虑,假设两人一路顺利走完第二季全程,最多有5轮时间,出5个作品,而他很清楚,只有第一轮,他们有时间完善和调整比较复杂的作品,那第一轮就是拿出《代号大本钟》的最佳时机了,“就算碰壁了,也可以及时改过来。”其次,《代号大本钟》的设定和人物关系比较少见,晋级的可能性也更高。

确定以后,他们开始排练,两三遍之后,土豆意识到两个角色像陈佩斯和朱时茂的代表作《主角和配角》,创作的时候他并没有想到这个可能。土豆是东北人,他觉得这种影响,大约是潜移默化发生的,就像他作为东北人,无意识地把“四六句儿”用进台词里。

“一代中国喜剧人在写喜剧作品的时候,或多或少受到过本山老师、陈佩斯老师的影响。”

《主角和配角》剧照

《代号大本钟》立意有深度,但并不故弄玄虚感,整个作品在深度和接地气之间平衡得很微妙。网上有各种观点对《代号大本钟》的意义进行解读,但土豆几乎拒绝承认这个作品的“意义”。

“这个本子最大的意义就是它没有意义。除了表达对《潜伏》的喜爱以外,无论从创作还是表演,都没想加入任何表达和观点。我们老觉得没有表达不行,我觉得这是不对的。《主角与配角》也不算是有表达有观点的,它可能个别台词折射了一些事情,折射了一些现状,但作品本身都是没有表达。”

果真如此吗?

站在表演者的角度,吕严认为,可能是土豆不想表达,“或许他认为解释意义,不是一个创作者该做的事情。承认自己的表达有意义也许对他来说是有压力的。具体深化的东西交给观众就好了,把解读空间留给观众。”具体到《代号大本钟》,吕严觉得也没有那么复杂,“我认为谜底就在谜面上。”

“没有意义”也代表土豆对喜剧的看法之一。“大家都希望在作品中看到一个观点,可能是因为这么想的人多,我有一种反叛的欲望,我就觉得应该反过来,我现在无法确认是不是我自己的想法,还是出于叛逆,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作品只要够好笑,没表达没结构没叙事,甚至没有观点都是可以的。我一直都保持这个看法,而且非常强烈。去年其实比今年更强烈。”

《减肥帮往事》剧照

你是编剧,我是演员

土豆吕严都认可今年两人的分歧要比去年少了。主要是因为吕严今年在创作上“认怂”了,他只想演好土豆的剧本。吕严不吝于表达他对土豆的认可,“在我心里,说土豆是所有编剧里最厉害的也不为过。”

从《代号大本钟》开始,吕严就看出来了,自己这一年在表演上下功夫,而土豆则是在编剧上死磕,能力提升了太多,“去年这一年,我们都在进化,这一点我们非常有默契,都对于自身想要变好有着强烈的需求和渴望。”

通过去年的淘汰,吕严认清了自己的长短处。

《我的学长》剧照

“我个人比较擅长创作3到6分钟左右的作品,是开心快乐的,但是一个意义层面上没有表达的东西,全程遵循按照预期违背的这一个原则,然后进行引导和压力释放。当作品上升到6分钟以上,甚至10多分钟的时候,这个作品仅靠单纯的逗笑已经不够了,《我的学长》就是表达不清晰,过于简单。喜剧作品到了一定的时长以后,你不能没有表达。我不太擅长思考太多东西,我喜欢简单纯粹。”对于喜剧大赛这样的节目来说,吕严觉得自己的东西“过于简单粗暴了”。因此既然土豆的编剧能力变得更厉害了,吕严不如只是做个演员。

“我们不是为了合作而参加节目,我们是为了参加节目而合作,这是两回事。我们觉得彼此是更适配的人,更能呈现自己东西的人。”

而土豆,也是那个最了解他,最能让他发挥能力的编剧。

“人分两种,一种是会感悟生活,把自己的感悟表述给别人或者不表述,另一种是活在生活当中去体验,不把感受进行总结。我属于后者。但是很多优秀的单口演员,他们做的事就是总结生活,从生活中找到蛛丝马迹,去总结或者是感受,我只想把这种感受停留在感受的阶段,我不需要别人在看过我的作品以后还要进行思考。这正是土豆厉害的地方。”

但土豆是编剧,吕严是演员,并不意味着作品里的梗都是土豆写的,吕严认真解释了,喜剧作品中表演者和编剧的关系。

“喜剧的编剧不是说写好一个本子让演员上去拿着演,这不是喜剧的创作过程,喜剧的编剧更多的是奠定基础,至于怎么发芽,要找好的喜剧演员,让他们在舞台上自己发芽。演员二创对于喜剧是非常重要的。除了台词,节奏说错一点都不行,这些都是需要喜剧演员自己去处理的。

所以说喜剧演员难,就是因为不可能上台只是把编剧的本子给演了,中间的梗都得自己来,每一句吐槽都是自己想。提出想法的人迈出第一步,你的角色该说什么,需要演员自己处理。没有人是在舞台上等饭吃的。

但是不能反复强调这些,喜剧编剧很重要,比如说我们的本子,它的可贵之处在于内核那层很厉害,不只是梗,这个故事本身背后表达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父亲的葬礼》剧照

比如《父亲的葬礼》,土豆用了一下午写了故事框架和走向,但其中一波又一波的大量内容是一起讨论,“需要你一句我一句去对。我得让这个人物好笑,里边的梗要自己提。”

在这样的前提下,吕严和土豆今年的适配,就在于吕严不想成为那个写框架的人了。

“喜剧内容创作不单单是指梗,喜剧首先是个剧,我不想成为一个‘剧’创作者,主要做‘喜’创作者。土豆就是剧作者,定故事内容和发展方向、内核,‘喜’是让它变得好笑的东西。土豆对创作的思考比我多太多,他付出的这个东西也比我太多。”有时他们在讨论作品,卡住了,土豆说要出去溜达一圈,回来时就带着新的想法,“在溜达过程中,他想通了很多事,对于喜剧创作来说,他溜达中产生的想法才是最难的部分。”

现在创作框架这个阶段,吕严几乎不参加,等故事大纲定了,吕严再加入,开始写自己的人物小传。

或许正是这样的合作,才让“胖达人”的作品兼顾有梗和深刻,用一个个迎面而来的爆笑梗,讲了个深刻的内核。

进化,好难啊

但对自己的创作方法,土豆觉得暂时没有任何可总结的空间,毕竟除了《代号大本钟》外,其他作品都是在压力之下共创的结果。

“在节目期间,基本上都是自己提一个想法,然后跟导演组一起开会,大家一起讨论,一起确定思路。”土豆也很难表述自己的思路,比如《进化论》,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天想到了春天万物复苏,想到了动物园,又想到了猩猩。在这个“原点”出来后,又卡了四五天,他直觉感受到了这是个好点子,但实际上从剧作角度说,这是个很难发展的点子。

“没人相信这个结构,故事没有主要矛盾冲突。没有主要矛盾,它就很难构成一个喜剧。”吕严也一度认为,这个本子做不了。“进化快又怎样?进化了以后能干嘛?想来想去,很多东西推不动。”

在这个作品展演前30分钟,他们俩已经准备放弃这个本子了,实在创作不下去。但导演组下了最后通牒,展演的机会很宝贵,必须上台。两人在只有一个点子的情况下上台,没想到,一些之前没想通的点,就顺利地跨过去了,展演成绩也很好。

“其实之前卡住的地方没解决,这俩猩猩并没有推进剧情,老说逃出去,根本一次都没有逃出去,不停被进化这件事给打断。”土豆说。

《进化论》剧照

吕严为他的人物花了很大心思,是有史以来他写过最难的人物小传,“我要自己定好这个人物大概的知识水平,要不然没法吐槽,没有办法去做反应。但《进化论》里我明显没有傻到那个程度,只能是一再降智。”

第二季走到现在,土豆真被“折磨”得够呛,他已经“痛苦得不行了”,“我不后悔,人就是这样,你咬着牙往前走,回头望去,你会发现已经走了那么远的路,远到自己想象不到。”

吕严感受得到土豆的痛苦,“去年我淘汰以后看他们每天痛苦,我说有这么费劲吗?现在看,是有这么费劲。这种痛苦很难言喻。那天我去朋友家吃饭,一想我曾经也拥有过这样的生活,就感觉更难过了。”但吕严知道这些都是暂时的,他愿意边痛苦边享受舞台上的甜。

土豆也不想把自己逼太紧,“所有的喜剧形式我都想尝试一下,还早得很,在喜剧的路上我还是个小学生,真的不知道以后的路是什么。什么形式能给大家带来好作品,我就先尝试哪一种,先把自己的路往后放一放,把喜剧往前放一放。”

梦到花养死了怎么办3

上映六天,由古天乐监制并主演的科幻电影《明日战记》票房超过2.41亿元,单日票房仅次于《独行月球》。目前,猫眼专业版预测《明日战记》的内地总票房为5亿元,但有传影片总投资高达4.5亿港元,想靠票房收回成本看来仍有困难。

《明日战记》号称“中国首部硬科幻机甲爽片”,影片的拍摄和特效均由香港团队主导。影片2014年开始前期设定工作,经过漫长的拍摄和制作,终于在2022年与观众见面。在这八年间,漫威这个好莱坞科幻巨头凭借漫威宇宙系列电影在全球收割票房和粉丝,中国内地也诞生了《流浪地球》这种标杆性作品。口味被养刁了的观众还能接受《明日战记》吗?

从目前的反馈来看,《明日战记》的优缺点都非常明显。影片的视觉效果值得称赞,但机甲战士、外星植物、地球污染等世界观设定则显得老旧;剧情则延续了港式警匪片的套路,变成了一个“抓内鬼”的故事。

重头戏可圈可点,可惜场景较单一

机甲是《明日战记》的最大卖点。影片中,两位主角泰来(古天乐饰)和郑重生(刘青云饰)在大部分时间里都穿着全身机甲,镜头还完整展现了郑重生穿戴机甲的过程,机甲在他身上自动拼接组装,特效颇为顺畅。除了人类机甲战士之外,《明日战记》里还有刑天、穷奇、巨鲸、飞鱼等数款形态各异的原创机器人登场。

动作场面是《明日战记》的一大亮点。影片的高潮部分是人类机甲战士与各类机器人的鏖战,各款机器人的特性和技能逐一得到展现。此外,人类与神秘虫型生物在医院遭遇的场面营造出《异形》般的氛围:泰来在阴森的医院里前行,不时有虫型生物突然扑出,特效打造出其坚硬的鳞片、锋利的獠牙及独特的造型,打斗场面颇为紧张刺激。

导演吴炫辉透露,剧组把一个球场改建成片中的作战基地,并在球场中心建起了临时停机坪,打造出一个“未来城堡”。古天乐则透露,为了营造真实感,剧组搭建了一个大型云台来拍摄战斗机和装甲车,道具飞机和车可以在上面360度转动,以配合整个拍摄需要。

《明日战记》在特效方面下了苦功,呈现的效果也可圈可点。可惜的是,碍于技术和资金问题,电影场景相对单一,片中的重点场景也大多是一对一战斗,极少群战。据悉,影片总共有1700多个特效镜头,光是开场的空战和临近结尾的机器人大战两场戏,加起来就有超过800个特效镜头。这两场重头戏的调度和特效都颇为出色,比如空军部队向外星生物潘多拉投掷药剂,却遭到机器人阻击,导致一架巨鲸舰船撞向废弃的工业大厦,泰来驾驶的战斗机则因油箱受损而急速坠落。但除了这两场戏之外,其他地方的特效就显得有点鸡肋:比如泰来和郑重生在即将倾倒的废墟中寻找基因子弹的场面,大部分时间以两人的插科打诨带过,没有展现出机甲的特性;多次出现的指挥总部更是完全不涉及特效,基本只靠演员的对话推动剧情,场面颇为单调。

表面是硬核科幻,港式“抓内鬼”为里

《明日战记》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未来世界,环境极度恶化,空气污染十分严重。军队高层通过修建“天幕”,来维持人类生活区的空气质量。因为陨石撞击,天幕出现缺口,外星生物潘多拉由此入侵地球。巨型植物形态的潘多拉极具攻击性,却能够净化地球空气。军队决定对潘多拉进行基因改造,去除其攻击性,使其为人类所用。这个任务就交到空军战士泰来和郑重生的手上……

对观众而言,《明日战绩》的末日图景设定已不再新鲜,会攻击人的外星植物、奇形怪状的异形生物、机器人军团等,也都是科幻电影中司空见惯的元素。故事的主线沿袭了港式警匪片的一贯套路——抓内鬼。指挥官谭冰(刘嘉玲饰)发现有人故意破坏行动,便让手下暗中调查,抓出的内鬼竟然是高层李家升(张家辉饰)——如果潘多拉改造成功,他主导建设的天幕便失去作用,因此他要破坏改造计划。事实上,影片并没有着力营造悬念,一出场,李家升对天幕的关注就溢于言表。剧情过于简单直接,也折损了观众的观影乐趣。

古天乐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坦言,国外拍过很多不同类型的科幻片,主创们在创作时有意识地避免影片变成“伪好莱坞”:“我们跟导演、编剧尽量去想一些不同的故事。在拍摄的这一稿之前,其实还想过两个不同的版本。这部戏花时间最多的,一是特技,二是故事创作。”

《明日战记》以科幻的外衣包裹港式警匪片的内核,虽说“抓内鬼”的故事结构有点套路,但影片也保留了港式警匪片的精髓——兄弟情。片中,古天乐、刘青云和姜皓文是战场上的“铁三角”,三人之间的互动颇有生活气息。比如,古天乐和刘青云平常总爱拌嘴互损,但在战场上却可以安心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对方。大战之后,古天乐辛辛苦苦擦洗装甲车,姜皓文则穿着皮衣在车顶晒日光浴。这些演员带来的日常感,让《明日战记》这部架空的科幻片变得接地气。

古天乐亲解《明日战记》

《明日战记》虽然上映后口碑褒贬不一,但它无疑是中国原创硬科幻的又一次新尝试。古天乐形容这部影片是他的梦想:“我从小到大一直很喜欢科幻片,能用自己的团队完成一部中国科幻片,是我十年的梦想。”影片由古天乐的天下一电影担任后期制作,在《明日战记》之前,该公司已经为《扫毒2》《无双》《红海行动》《拆弹专家》系列等影片制作后期。虽然《明日战记》在故事结构和剧情设置上仍有不少瑕疵,但其在特效和后期制作上的确达到了不俗的水准。看完古天乐对《明日战记》的解析,或许能对这部影片有更多了解。

拍科幻片要特效先行

开始构思一部科幻片的时候,最基础的不是构思故事,而是要先准备好所有关于这部戏的“基建”。一部科幻电影需要很多特效镜头,我们首先要了解现有的香港公司可不可以负担这么大的特效数量。这是我们拍科幻片的时候需要第一个面对的问题。

选做后期特效出身的吴炫辉当导演,有三个原因。第一,他虽然没有正式做过导演,但每一部他有份参加的电影,他都有在现场,很清楚拍摄一部电影的所有流程,所以我不觉得他是导演新手。第二,他很了解这部戏和每个角色。第三,我们必须相信他,因为他最清楚所有特效场面应该怎么拍。

我觉得他这次做得非常好。我们拍摄的时候,尽管之前已经有十几二十稿,但每天都还是会做调整。他在特效领域做了很久,所以他很清楚技术上应该怎么处理,这是很多导演未必能做到的。

一帧一帧跟着动画拍

这部戏每一场都要花很多时间去拍摄,要一帧一帧去拍。我想亚洲电影很少这样拍摄。比如我们在结尾部分跟一个叫刑天的大型机器人对打、中间跟外星生物对打,拍摄难度都很大。但我们不是对着空气瞎打,而是事前先画出故事板,做成动画给演员看,我们跟着动画的动作来拍。

拍摄时,我们穿的动力装甲重量超过33磅(约15公斤)。一开始穿装甲身体很难适应,每次都要花半小时以上才能穿戴好,肩膀、脖子和腰都很难受,还要吊威亚、奔跑,十分辛苦。刘青云是个很专业的演员,跟他合作了那么久,我从没见过他脱下戏服。唯独这部戏,他没办法不脱,他说连气都喘不了了。我也是,因为装甲很硬,呼吸有时候会很困难,后来才慢慢适应了。

空战和装甲车的镜头也很不容易拍。我们搭建了一个可以360度旋转的云台,看起来很好玩,但人坐在上面会摇得想吐。比如拍空战的画面,一个镜头,我可能要连续做五六个反应,一直摇来摇去很难受。拍装甲车也是,一直转,又前倾又后仰的。但装甲车的镜头比空战镜头要舒服一些,因为装甲车的活动空间大一点,空战戏要坐在战机上不能动,还要绑安全带,更辛苦了。但我们希望能做出真实感。

传递爱地球的环保信息

我希望能通过《明日战记》传递一个想法:要珍惜地球。这部戏里,未来我们要在天幕下生存,因为空气太差了。外星生物到来后,我们面临一个矛盾:一方面,外星生物可以净化空气,另一方面,它们会覆盖整个地球,导致人类毁灭。到底是杀死外星生物,还是继续在恶劣的空气里生活?电影里的人只能尝试改变外星生物。希望大家看完电影之后更加珍惜爱护环境:我们现在生活在一个很好的世界里,物资充裕,可以呼吸空气,但如果再不去珍惜现有的环境,未来我们可能连最基本的干净水源、清新空气都会失去。

我相信每个人的适应力都是很强的。在戏里,我是一个战士,就算走到绝路,也能找到方法生存下去。但这是不是有必要?我们可以现在多做一步,将来可能就不需要面对那种极端恶劣的环境,下一代也能在一个好的环境里生存下去。

很多观众可能看过许多像《异形》《独立日》这类科幻电影,但我们这次希望真真正正做一部认真的科幻片,每个场景、每个设计、每一样东西,我们都会一丝不苟地做好。希望大家会喜欢《明日战记》。

观众评论

天马星:两句话概括本片。“有内鬼,终止交易”“收手吧!阿祖!”

朝暮雪:看电影时:港片有出息了,都开始打外星人(植物)了。看完后:港片连打外星人拍到最后都能变成抓内鬼。

知更鸟:抛去滤镜,电影也就值3星,剧情过于简单了,看了开头就能猜出结尾。特效绝对在及格线以上,看得出是十分用心了,优点是导演敢碰机甲类科幻题材,这是非常值得表扬的,但凡此类电影再多一点,中国的科幻电影就能向前一大步!

柴梦想:华语片难得的机甲打斗,有好莱坞式的科幻爽感,不枉多年的期待。古天乐、刘青云、姜皓文的兄弟情义也来得简单直接,彼此一个眼神就能放心将后背托付给对方。

女神的秋裤:很有机甲的味道,特效置景过关,动作戏有出彩的地方,大桥追车戏质量效果都不错,有爽度。但多数特效画面剪辑快,镜头短,看不清,技术或经费可能还是没跟上。普通话配音很出戏,都在读台词,没有代入感。由于文戏和情感戏撑不起,导致最后高潮嗨不起来。整体算有良心,尽力了,但“尽力了不等于做得好”。

凯文·史派东:文戏删到只剩框架是对的,否则两头不讨好,苦心做的特效就白搭了。目前院线版精简成无脑爽片太明智了。科幻最难的不是特效是文本,一步一步来。

克拉克:三星半,特效确实是目前国内最高水准了,台词免不了会被一顿吐槽。打戏挺帅,大场面少了些,希望票房能有好成绩、第二部经费足一些。

(观众评论来自豆瓣)

记者 胡广欣

来源: 羊城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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