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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社文学|清明】清明节里思父亲

——谨以此文献给远行的父亲,您已远航,儿在想念您 !我没见过爹,我是遗腹子,我是父亲去世后二十三天出生的。“爹”这个字在我的脑海中既亲切而又陌生,既温馨而又神秘,是我思念最多而叫出口最少的一个称呼!从我有记忆的那天起,父亲的形象只是通过亲人们口头讲述,慢慢的在我脑海里形成的一个模模糊糊的印象。我从没有享受过父爱,也从不知道什么是父爱。家境的贫寒造就父亲坚韧的性格,刚满17岁就加入了中国共产党。解放后,历任政府部门的要职。是我们整个家族世代出了的最大的官。父亲仁慈厚道,助人为乐。在他从政经历中,每到一个单位,对下属特别好,每次运动都能保护大批的知识分子。而且家族观念很强,对我们整个家族照顾得面面俱到,同宗的事,他都关心,年老的人,他都尊重,微薄的收入不仅要养活这个家,还经常的接济村里的困难户,我们家也成了村里人在县城的接待站,成为族人中的楷模,在民众中口碑很好。然而老天总是不公平,厄运却悄悄的降临到我们家。那是文革前期的一个阴雨连绵深秋,父亲突发急病送到太原治疗,身边只带了一个陪侍的工作人员。仅仅三天噩耗便传回来了。可怜的父亲,走完了他短短的四十一个春秋,撒手人寰。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四个弟弟,三个妹妹,父母妻儿一个亲人也没见上,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异土他乡的病床上,直到最后……。在弥留之际的父亲,有多少话要说,有多少牵挂放不下,有多少任务还没有完成啊。上有年迈的双亲需他赡养、下有四个年幼的孩子还都未成人,身怀六甲的妻子即将临产,腹中的婴儿是男是女他还不知……。然而他却走了,没有留下遗嘱,没有见到一个亲人,怀着一肚子未说的话,带着未完成的使命走了,一个人匆匆的、孤零零的走了……。数日后,又是个阴雨连绵的天气,仿佛老天也在哭泣,父亲的灵柩由太原拉回,县里给开了追悼会,整个县委大院关门停业,全来为父亲送行。大腹便便哭得几次昏厥过去的母亲,领着四个未成年的儿女,齐刷刷跪在父亲的灵柩前,大姐十二岁、二姐十岁、三姐八岁、哥哥六岁,还有在母腹中的我……。在场人无不落泪。细雨淅沥天为之哭泣,秋风瑟瑟地为之哀嚎。父亲去世后的二十三天我来到了这个世界,我的到来给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庭带来了一丝快乐。我没有见过父亲,也没有享受过父爱,更不懂得什么叫父爱如山。只记得每到过年的时候,母亲会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黑布包着的镜框照片,小心翼翼拂去上面的灰尘,摆放在屋子正墙面的桌子上,摆好祭品点燃香招呼我们,孩子们来给你爹磕头。每当这时我跟在姐姐哥哥的后面一个劲地磕,姐姐哥哥都磕完了我还在磕,在我的心里我觉得多磕几头就是对父亲的孝敬,多磕几头也许能报答父亲的生养之恩。镜框里一张放大了的黑白半身相照片,这就是我的父亲,我站在相片前端详许久许久,用手轻轻的抚摸着照片中父亲的面额,心中思索万千,这就是我的爹,这就是我朝思暮想没有见过面的亲爹,照片中的父亲用慈祥的目光看着我,看着我,我要让他好好的看一看,看看您没有见过面的儿子,我们的目光凝结了,每当这一刻我的精神高度集中,热血在沸腾,思潮在翻滚,亲情在融聚……,此时此刻一股暖流在我的体内流淌,贯穿了我全身,这就是一种亲,这就是一种爱。我多么想知道父亲长着啥样子的,母亲说过父亲很魁梧。魁梧是指个子很高,于是“魁梧”就成了我记忆中的第一个词汇。那时候村经常有个耍把戏的人,这个人个子很高,人们说他魁悟,我感觉到我爹的个子大概就是这么高大吧。有一天全家人围在一起吃饭,我问奶奶,我爹的个子有多高,没想到就这么一句,奶奶把饭碗一撂,抱起我竟嚎啕大哭起来,紧跟着我娘和我姐姐都哭开了,爷爷把吃剩下的半碗饭一放,一声不吭抗着锄头上地了。为什么我一提父亲一家人就都哭,从此我再不敢提了,只有一个人在默默的想象、在思念……。我多么想亲口喊一声爹。但是从来没有,从来没有喊出过口,我知道这是个奢望,即使呼喊出来也不会有回音的,我是个无爹的孩子! 于是“爹”这个字慢慢的在我的语言中蜕化了,但是对爹的思念却越发沉淀在我脑里。在我小时候受到别人的欺负的时候,我想喊爹您来保护我。记得有一次我和小伙伴打架,他叫来了他爹,我被一脚踹到了坡下,裤子被划破,腿上擦掉一块皮,我被人欺负了,我受了莫大的委曲,我扒在了地上嚎啕大哭,“爹!你在那里啊,如果您在我身边他们谁敢欺负我……”。在我遇到困难需要帮忙时,我多么想喊爹您来帮助我。一次村里分下山药,要各家各户自已去地里取,当时哥哥姐姐都不在家,只有十四岁的我,一个人往回担,天完全黑了,取菜的人一个个都走了,整个沟里只剩下我一人,我担着超过我体重的担子,走几步歇一歇,走几步歇一歇,一不小心摔倒了,一担子山药蛋滚的满坡都是,我又急又累又怕,泪水汗水渗在了一起,“爹!你在那里啊,如果您活着我们能受这罪吗……”。在我人生走到十字路口徘徊时,我多么希望爹您给我指明方向。我该参加工作了,身边有家庭背景的同学一个个都找到了好工作,而我却一直在漂泊,“爹!如果您活着,我也是干部子弟啊……”。在我收获成功最兴奋的时候,我想叫爹您来与我分享。参加工作后,当劳模、入党、提干,我有过无数次荣耀,当我捧起荣耀的奖杯时,“爹!你在那里啊,儿子没给你丢脸……”。虽然我们没有享受过父爱,但我们身上有父亲的基因,流淌着父亲的血液!人说父爱如山,大山可以阻挡一切灾难呵护幼稚,我没有,我不知什么是大山,但我却在坎坎坷坷的环境中长成了大树,因为我有父亲给我的基因,基因在没有任何保护的环境中生长才会更加珍惜他的本色。父爱如伞,雨伞可以为遮风挡雨,免受风雨的侵蚀;我没有,我从不懂得什么是伞,但疾风暴雨过后小苗依然挺拔,因为我有父亲给我的血脉,血管里的血液在恶劣的环境中流淌,才更加体现其根源的本质。我多么想穿越时光去看您,不孝的儿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在的梦中看到天堂父亲的容颜。然而神灵就是不给我这个机会,五十多年了,我从来没有梦见过父亲。有人说在睡觉时枕头边放一把笤帚,心中想的事晚上就会在梦中实现,于是我的枕头边便多了一把笤帚,希望我父子在梦中相会,我可以看看父亲是什么样子的,扑到父亲的怀里,抱抱父亲的脖子,亲亲父亲的脸……。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笤帚换了一把又一把,多少年过去了,我却一次都没有梦见过父亲。出了村向北一个叫顺城沟的地方,北崖下有一座孤零零的坟冢,那是父亲的安睡的地方。一年中的清明节和寒衣节,我们兄姊总要来看望他。在父亲坟前摆开祭品,点燃香,姐姐们总会坐在坟前恸哭。垄上风瑟瑟,坟头草青青。我跪在父亲的坟前,抚慰着坟茔,拨掉坟头上的一棵棵野草,填上一撮撮黄土。朦胧的泪光中,多想让思念随那缕缕的檀香一起上升,永远陪伴在父亲的身旁。黄土下的父亲您可以安息了,您的五个子女现都己事业有成,您没有见过面的小儿子也已进入了知天命之年了,您最小的孙子也大学毕业了。子欲养而父不待,我知道我从没有对父亲尽过孝,也无法履行一个儿子侍养父亲的职责。如果可以找回有父亲的生活,我宁可拿我余生的一半生命去换。今天我的生活应该算是幸福的,但是父亲永远是我生命中的伤心,是我心中永远的爱和永远的痛。我深信我姊妹们每成功的一件事都是父亲的灵魂在保佑,我知道每一天,父亲都在天上看着我们,看着他的儿女们,他希望我们开心,我们幸福……。在这特别的日子里想起父亲,总是很伤心,伤心得难以自制,伤心得泪流满面。我的父亲,在另一个世界,不知道可不可以收到我的思念!

作者简介乔利生,男,山西榆社县人。中级职称,职业经理人,“中华文化促进会”会员,《中华乔氏统谱》编委。这里是榆社作家协会主办的文学交流平台。发表榆社作家协会会员优秀作品。发表在县域外生活的榆社籍作家作品。发表来自五湖四海的热爱文学的朋友的作品。投稿邮箱:1144569744@qq.com关于投稿1.稿件体裁:诗歌、散文、小说、新闻报道、报告文学。2.稿件要求原创首发。投稿两周内未刊发可另投。3.稿件包括正文、配图(3—4张),作者简介和近照一张。关于稿酬(参照国家权威文学微信公众号平台稿酬规则作如下调整)1.稿费来自于读者赞赏,单篇赞赏总额一半为稿费,没有赞赏或者赞赏总额不足20元的作品无稿费。2. 稿费每月15日后一周内结算一次。(从2018年2月执行)期待您的支持敬请不吝赐稿投稿邮箱:1144569744@qq.com本期编辑:水银月亮文字校对:水银月亮图片来源: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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