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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幻家园食人花怎么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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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幻家园食人花怎么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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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休职工5年拍60万张颐和园照片:每天待他如初恋,下面一起来看看本站小编光明网给大家精心整理的答案,希望对您有帮助

梦幻家园食人花怎么养1

一身黑衣外披绿色防晒外套,斜挎绿色腰包,是张晓莲每日进园的标配。早晨6点半,她从新建宫门进入颐和园,一进园,像是上了发条,走路说话都很快。一阵喀喀的快门声刚落,又奔向下一个景点。

在京城,热爱摄影和古典园林的人只要谈起颐和园,就会想到张晓莲和“晓莲说”。5年来,总计拍摄了60万张照片,她挖掘出颐和园别样的美。

相伴20年,竟不了解它

张晓莲是颐和园公园管理处工会的职工,10年前退休。退休的前5年,她和很多退休老人一样,打球练瑜伽,偶尔游山玩水。她说:“60岁之后的路怎么走,比总结走过的路更重要。”

在60岁生日那天,她的爱人周永秋送给她一份价值6万元的生日礼物——佳能5D3相机,3个镜头,三脚架以及所有的配件。这礼物已经伴她走了5年,成就了她60岁后的人生。

“很多摄影爱好者都追求设备的先进,不断更新器材。我没有。”张晓莲从她的绿色腰包里拿出略有磨损的相机,“看,我就它了。够用,挺好。”她一直觉得摄影片子的好坏不取决于设备,而在于创新的构思和取景角度。

有了摄像设备,下一步就是选拍什么地方。有人对晓莲说:就选颐和园吧,你肯定能拍好。初听这话,晓莲心里纳闷:那么多人拍颐和园,我一个半路出家的,怎么我就能拍好?后来晓莲才明白,因为这里离家近。

张晓莲喜欢拍自然风光,而自然瞬息万变,好的影像很可能转瞬即逝。“我家离颐和园步行5分钟,我可以看到好天气马上出发。天气再好,景色再美,没来得及到现场,也不会有好片子。”5年来,为了拍摄颐和园不同景象下的美,张晓莲起早贪黑,她觉得勤奋比技术重要得多。这5分钟的路程,她每天早晚走一次,时常还会“加餐”。功夫到了,好作品自然也就有了。

张晓莲全身心投入到颐和园的拍摄,也得到了家人的支持。3年前,她有了外孙,可这完全没有打乱她拍摄的节奏,她选择用5000元退休金换自己的时间自由。“我觉得退休不是为了上岗看第三代,我要有自己的生活。我选择出钱请育儿嫂,把我解放出来。”

在颐和园拍摄了5年,张晓莲谈起颐和园如数家珍。而在之前,虽已在这工作了20年,可晓莲并不了解它。

“因为原来工作忙,只知道佛香阁这种著名的景点,犄角旮旯的地方就不清楚了。有亲戚朋友来逛园,想让我当导游,我自己都不认识。”

晓莲想通过拍摄颐和园,重新认识它,弥补20年工作的遗憾。在拍摄初期,她将一些照片免费投稿给公众号“颐和园微览”。后来她组织成立了20人左右的颐和园摄影团,以摄影团的名义继续向“颐和园微览”投稿。只拍摄了一年,晓莲的作品就拿去参赛并获奖,得到了社会各界的肯定。“我发现我还是有天赋的,我决定拍下去。”

2017年3月8日,张晓莲创办了自己的公众号和美篇——“晓莲说”。那天,她发表了第一篇颐和园特辑,至今已发表了近100辑,单篇最高点击量超过8万。很多人说看了“晓莲说”中的照片,才来颐和园。看完新一期“晓莲说”,总是期待下一期。

“我想用更多的照片让人了解颐和园,把这里的美景传播出去。和园子几十年的交情,退休了我要来还颐和园这份情。”

挖掘颐和园别样的美

颐和园就这么大,拍了5年,还有什么可拍的?

张晓莲给自己定了个小规矩,每天都要拍一张从未拍过的照片。“大自然每时每刻都是新的,风云雨雪,变幻多端。前天,我就第一次拍到双彩虹,以前从未出现过。”张晓莲对待颐和园还如同初恋般,这里也总能带给她惊喜。

“有时候想要一个东西却要不着,踮踮脚又能碰到的感觉特别好。”6月1日,张晓莲第一次拍到令自己满意的闪电,为这事她高兴了两天。

因疫情影响,张晓莲的外孙幼儿园停课,那天她临时去北五环外的闺女家照看孩子,晚上又赶回来拍摄。颐和园规定,每天晚上6点后不得入园。她一路紧赶慢赶,终于抢在了5点55分进入了园内。天已经下起了雨,因下雨天拍摄操作难度大,她只带了一个中焦镜头。“一进园,我忽然发现,这个天气会有闪电,我要拍。”张晓莲凭经验判断,这是个实现自己拍闪电梦想的好机会。但需要用到广角镜头,那时已超过6点,回家拿镜头不可能了。她马上给爱人打电话,把需要的设备从颐和园大门递了进来。

晓莲在连廊内避雨拍摄,雨水还是打湿了衣服,镜头上也挂满了水珠,拍摄几次中断。随着雨渐渐变小,她看到几片乌云正在佛香阁上空,她像一名准备战斗的战士,时刻等待着闪电划过天空。闪电来了!她顾不上看相机里的效果,抓紧机会连按快门。等回家一看,拍到了!

那张照片的闪电是在佛香阁上空。紫色的霹雳一贯到底,穿过天空乌云,倒映在昆明湖水面上。诗人李红梅赞叹这张照片:“推开乌云的阻拦,从苍穹深处纵然跃下,柔美的身影,拔出长剑,以一个决心的姿势,将大块的平静劈成两半。天与地匆匆相连,惊醒沉默的地平线。”

7月9日,北京大雨。张晓莲说她要去拍十七孔桥。而在大多数人印象中,十七孔桥是冬至前后最美,那时会出现“金光穿洞”的奇观。落日的余晖照耀在十七孔桥的洞壁,斜长的光影穿过桥洞,撒在湖面上,就像是桥洞内点满了明灯。

她说:“十七孔桥的美绝不止在这一面。‘金光穿洞’的片子每个人拍的差别不会很大。艺术需要个性来表现,我要做的和别人不一样。”她不喜欢“吃人嚼过的馍”,潜意识里就认识到要拍不一样的画面。

张晓莲要拍雨中的十七孔桥,她想展现一座飘渺的仙岛,这是她从未拍摄过的。“金灿灿的十七孔桥大家都见过,我想给它加点仙气儿。就像天天吃大虾可能没感觉了,偶尔吃盘小菜更喜欢。”

下雨天,茫茫的雨雾把其他景物都遮掩了,只剩下十七孔桥在水中,画面极其干净。晓莲提前两小时候在岸边,她一直等着最佳的景色。雨水早就把晓莲打湿,她穿着雨衣打着伞,只腾出一只手拍摄,有点儿狼狈,拍摄难度不小。

第二天,她把“仙岛”的照片发给我,十七孔桥像是在仙境中摇曳,仙幻干净。其中一张是两人撑着伞走在桥当中,像是两个仙人在游荡。另一张空荡的桥身,又像是一座梦幻方舟。

我看过晓莲20多张十七孔桥的照片,没有一张是雷同的。春夏秋冬、雪雨阴晴、朝五晚九,十七孔桥景色随着四季时辰的神秘变幻,所呈现出不同的自然色彩和光影都被张晓莲收入了她的镜头。

颐和园的生态变好了

晓莲在拍摄中发现,随着颐和园水域治理力度的加大,昆明湖的水质越来越好,引来了不少飞禽水鸟。这些水生动物又在净化着昆明湖水质,建立起了完善的水生生态系统。白天鹅、黑天鹅、白鹭、苍鹭、绿头鸭、沙秋鸭、猫头鹰、啄木鸟、小翠、大雁都能在颐和园看到。但最让张晓莲喜爱的是辟鸟虒鸟。

张晓莲讲起辟鸟虒鸟就像说自己家养的小宠物:“两只辟鸟虒鸟求爱时好像在商量事情,几秒钟后就嗖地钻进了水里。在水里游一会儿后,突然跳出水面,啪地一撞溅出水花,嘴里还叼着献爱的花草。落入水面后,小辟鸟虒鸟就开始摆各种造型,一高一低,一左一右,特别有意思。”

辟鸟虒鸟属于野生动物,只在湖中央活动,人无法靠近,但它们在水中的一举一动都被张晓莲记录在相机里。2017年,“晓莲说”中有一个辟鸟虒鸟专辑,张晓莲把辟鸟虒鸟拟人化为自己的外孙,用30张照片展现了辟鸟虒鸟从求爱到育雏的全过程。

除了辟鸟虒鸟,北京雨燕也是张晓莲镜头下的常客。每年春季,北京雨燕从南非飞越1.6万公里来到北京,在这里产卵、孵化、育雏。每年7月中旬,它们再飞离北京。11月抵达非洲南部的越冬地,来满足自身的食物需求。年复一年,雨燕存活的平均寿命为15—20年,一生飞行距离能绕地球12圈。

雨燕的脚趾是四趾向前,因此它无法在平坦的地面直立走动,也无法握住电线或树枝。高大的皇城建筑、寺庙和古塔成为雨燕最理想的落脚处。颐和园的廓如亭成了雨燕在北京的家,这里开阔高大,是雨燕繁育后代的最佳栖息地。

每年春夏季,张晓莲都会“捎带”拍几张雨燕,为北京雨燕保护和研究提供照片。通过镜头,她发现前几年,北京为了保护古建筑,防止麻雀等鸟类的粪便污染古建筑,在屋檐下拦起了防雀网。北京雨燕锐减。近几年,保护古建筑和保护野生动物结合起来,防护网拆了,北京雨燕跟着又多了起来。

“廓如亭没有防雀网,雨燕都喜欢来这儿。听,这叫声就是雨燕。”张晓莲说,“这群候鸟,见证过几代王朝兴衰交替,城市的名字改了几回,北京雨燕却每年都来。”

历史在镜头下重演

“古园和公园的区别就在于,古园有历史感、厚重感。”张晓莲爱拍颐和园更多为了重拾历史,那些与清朝国运有关的照片,虽没有风光片耀眼,但她在用自己独特的镜头语言,让历史的厚重感扑面而来。方寸之间的仁寿殿,被张晓莲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地记录下来。

“颐和园要深入进去,才能与历史结合起来。我就是要拍点儿不一样的,这样摄影才有意义。”她的那组照片,抓取了仁寿殿各个角度的细节,讲了一段光绪帝和慈禧太后的故事。

光绪中叶,慈禧太后挪用海军建设费两千万两白银修复清漪园,自此更名为颐和园。随之变更的还有临朝的殿宇,勤政殿更名为仁寿殿。这不仅仅是名字的改变,更是清朝权力中心的转变,同时也是清朝国运的转变。

一天傍晚拍摄时,张晓莲路过仁寿殿,正有人打着一束灯光,巨大的龙身影子映在了殿门上,张晓莲按动快门,实景的凤和影中的龙留在了画面中。光影之间,凤总是昂首挺胸,龙总是畏首畏尾,爪中空空如也。晓莲说,这张照片不由让人想起光绪皇帝的庙号谥号——德宗景皇帝。景者,影也。每当她和仁寿殿月台上的铜龙四目相对,总能感受到它的眼神里透露出的悲凉。

张晓莲不仅在拍历史,也在保护着历史。颐和园最南端的绣漪桥是昆明湖和长河的界桥,也是东堤连接西堤的起点。为满足行船的要求,绣漪桥建成高拱形单孔桥,素有昆明湖第一桥之称。但一个现代小船码头,将绣漪桥遮住了一半,远远望去,它秀美的体态大打折扣。于是,张晓莲拍了一张“码头下的绣漪桥”。她马上发给了颐和园园长,回复称目前正准备解决。

“我想要真正地宣传颐和园,表面的风光片要拍,但这种利于颐和园发展的细节也要拍。”张晓莲不止一次提出修缮的建议。这回,园长走在了晓莲的前头。昆明湖北侧的鱼藻轩,是一处古色古香的亭子,亭中曾有一现代的商亭,始终没有启用。晓莲心想着,鱼藻轩内的商亭既不美观,也没有实用价值,不如把这不和谐的照片拍下来,再给园长看看,提出取缔商亭恢复历史原貌的建议。结果,晓莲去后看到了惊喜——商亭没有了。

“我觉得随着社会的发展进步,颐和园还会更多地还原历史的本色。”张晓莲说。

要得到一张满意的片子,需要成千上万张废片做基础。5年来她已经拍了60万张照片,“晓莲说”的公众号上发表了近3000张照片,拍颐和园是晓莲永远做不完的梦。

“等有一天,我老了,走不动了,就不拍了。那时,我再看看这几年拍的照片,也会很感动吧。”晓莲说。(余晨扬)

梦幻家园食人花怎么养2

“全面战争”系列一直在进步。每一部最新的“全战”,不一定是最好的“全战”,但一定是要素最全、系统最完善的“全战”。

不知道该说幸运呢,还是该说遗憾,在《战锤40K:战争黎明3》扑街之后,《全面战争:战锤3》(以下简称锤3)恐怕是你能在市面上找到的,最为称心如意的“战锤”IP游戏了。尤其是对于我这样的“战锤”跟“全战”的“双粉”而言,2月17日简直就是个梦幻般的日子。

幸运的是,我们提前拿到了世嘉给到的评测资格。虽然几十个小时的体验时间,对“全战”这种几百小时起步的大策略游戏而言,可能还显得有些不大充分,但基本上,我们已经可以认定,《全面战争:战锤3》不仅将是最大最全的奇幻系“全战”,也将是CA“全面战争”IP下,最具野心,也最具规模的大成之作。

先说一些明显的数据。

首先,本次《全面战争:战锤3》首发的硬盘占用高达120G,作为对比,《全面战争:战锤2》刚出时的硬盘占用是60G,全DLC之后的完全体才将将100G,可见这次CA在堆料方面的不遗余力。基本上你能想到,比如海量的地图素材、兵种建模、CG动画,在游戏里都是实打实的,一分钱一分货。

本作甚至内置了一个完整的序章教程

其次,本作的首发阵容,也是历代翘楚。算上预购DLC的“食人魔”,本次《全面战争:战锤3》有整整8个初始派系,其中4大混沌势力与秩序方,均有颇具特色的阵营机制。相比之下,《全面战争:战锤2》的初始阵容可以说是相当寒酸,《全面战争:战锤》更是连类似大漩涡的战役基本盘都没有。

如果是从《全面战争:战锤》一路走过来的老玩家,应该能很明显地感觉到,“全面战争:战锤”系列的大获成功,是一个不断积累(DLC)的长线过程。在线上服务型游戏大行其道的当下,你很难再找到第二个厂商,能把一款单机游戏的更新生命线,延长到六年之久,而且还不拉跨。

事实证明,只要内容足够多、足够好,那么即便是一个游戏拆成三份卖,玩家依然会欣然买单。

众所周知,“全面战争”系列的玩法基本盘,一直都是稳如泰山,只要有这个底子在,每一代“全战”的口碑质量,就有保证。这是CA从2000年做《幕府将军:全面战争》到今天,整整22年的手艺,这一点无需置疑。而《全面战争:战锤3》依然保留了这份匠心。

防止有玩家不清楚“全面战争”系列的游戏类型,这里先解释一下:整体而言,“全面战争”的玩法,包含了即时战略+大地图策略两个基本部分。

其中,即时战略是“全面战争”系列有别于其他RTS的核心部分。与控制单个单位的《魔兽争霸》,或者一个班组的《英雄连》不同,“全面战争”系列的战术视角要来得更高,战场规模要来得更大。在“全战”中,玩家操控的单位,往往是以100人为基准的战团。

本作的部队等级会显示具体的数据加成

除了战场规模上的区别,“全面战争”还有一个非常具有特色的地方——真实战术模拟。

在“全面战争”的遭遇战中,部队调度需要时间,部队交战要考虑士气,排兵布阵要考虑地形。许多RTS玩家认为“全面战争” 的操作反馈十分拖沓,但喜欢的人,则能感受到迟缓背后的写实跟厚重感。如果说,传统RTS考验的是手眼协调与运营思路,那么“全面战争”系列则更考验玩家的逻辑思路与大局观。

两者的侧重点,不太一样。假如你对步骤操作高度抽象化、数值化的传统RTS,有一丝厌倦,想要寻找一款,能让大人畅玩的“排兵布阵过家家”的话,那么“全面战争”系列一定很合你的胃口。在冷兵器战场(《帝国:全面战争》也算)的观赏度上,“全面战争”系列确实只此一家,跟隔壁水雷的《战锤40K:战争黎明》在热兵器战略游戏的辉煌,交相呼应。

可能很多人不知道,《战锤40K:战争黎明》其实比《英雄连》出得还更早一些,算是由水雷制作的,此类小队占点RTS的鼻祖。不得不说,“战锤”IP虽然垃圾游戏居多,但确实有了无量的功德。巧合的是,现在《英雄连》跟《全面战争:战锤》阴差阳错地聚到了世嘉旗下,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再合流了。

总之,你基本可以将“全面战争”系列看成一个偏写实的即时战略游戏,但真这么想的话,好像又有点问题:“中古战锤”这个妖魔鬼怪遍地走的设定,似乎怎么都跟写实扯不上关系。没错,正因如此,“全面战争:战锤”实现了“全面战争”历史上的最大突破,创造了许多原来想都不敢想的玩法与机制。

而这些新的机制,多半都跟“全面战争”的另一个玩法构成——大地图策略有关。“全面战争”多年来的迭代,也多是围绕这一部分。至于在地图上又跑又打的是封建骑士,还是日本武士,又或者是混沌恶魔,这些倒只是美术素材套皮的题材问题而已。

之前提到,本次《全面战争:战锤3》引入了大量特色鲜明的派系,这里的特色鲜明,指的可不是《全面战争:战锤》那种“特色鲜明”,而是《全面战争:战锤2》在大量更新DLC与阵营机制后的那种特色鲜明。举个例子,目前“全面战争”中的帝国宣帝侯机制,就是后期大改的结果,像《全面战争:战锤2》的新DLC也对野兽人之类的版本悲剧,进行了机制层面的大改,至少让原先贫瘠的派系强度跟玩法,都有了一丝起色。

这些都是前面提到的,一步步累进的结果。CA是真的在把“全面战争:战锤”当成家底做,上一个有这种长线更新待遇的,还是销量、口碑同样极佳的《罗马2:全面战争》。

《全面战争:战锤3》在历代“全面战争:战锤”的基础上,更新了海量的阵营机制跟战役玩法,而且在其上缝缝补补,使得整套系统呈现出了完美的质感体验。

先从大部分“全面战争”玩家的主战场——战役模式说起,《全面战争:战锤3》的战役模式有着非常良好的游戏节奏与耐玩度。类似于《全面战争:战锤2》的大漩涡机制,《全面战争:战锤3》的战役基本盘,建立在“混沌魔域”这一战役背景上。不同的是,混沌魔域不仅只是满地图打城,收集石板跟防御关键城市那么简单。它为玩家提供了整整四个,对应混沌四神的单独地图。这四个地图,各有自己机制特色。

比如,色孽魔域的地图是一个螺旋式的套环,玩家每经过一个套环,就要面对混沌神的诱惑。如果选择了财富、力量、神器,那么玩家就会被踢出魔域。虽然,游戏的终局目标之一,就是夺取全部四个邪神精魄,但面对强大的增益跟装备,玩家可能还是会禁不住诱惑。毕竟,《全面战争:战锤2》的凯恩之剑已经证明了,“战锤”玩家基本人人都是隐性战狂,剑就在那里,岂是说不拔就不拔的?

《全面战争:战锤3》也是一样。在魔域中存在许多像凯恩剑一样,十分强大的邪神赐福,甚至有些派系整个都是建立在邪神赐福的基础之上。比如,本作加入的独特派系恶魔亲王,就同时拥有纳垢、恐虐、色孽、奸奇的四个派系机制,玩家要做的,就是不断攻城略地,然后向四神讨要各种变异赐福,以换取强大的肢体变异跟法术技能。

这就是反派的力量,比秩序方更加色彩斑斓的反派设定,也是“战锤”灰色世界观相较于其他奇幻设定的一大特色。《全面战争:战锤3》作为以混沌四神为主题的一代,在对反派势力的刻画上可以说非常优秀,四大混沌势力都是特色十足。

比如,纳垢派系有着系列历史上最具特色的枯荣机制,玩家不必再像以往的“全面战争”作品一样,一级一级地往上爬建筑等级,纳垢的建筑等级将会随着回合数的变化,自动轮回。初始建筑的启动费用极低,而且无需升级,但代价是,高级建筑提供的增益效果跟招募窗口,也将不再常驻,玩家需要适应枯荣机制,来制定有目的性的扩张节奏,这使得整个战役的节奏都变得更加多变,机制上需要的思考互动,也提升了一个量级。

同理,秩序方的震旦、基斯里夫,同样有着属于自己的游玩节奏。其中,震旦有着最考验运营思路的阴阳宁和,连建造的建筑、征召的人物都有阴阳之别,必须维系阴阳之间的平衡,才能一直保持强大的宁和增益。如果像以往的“全面战争”系列,只是一味地铺收益最高的建筑,海出某个单一的兵种,在震旦这里是行不通的。

包括你前期每攻下新的城池,招募新的人物,可能都需要权衡利弊,重新考量阴阳。虽然对于新手而言,这些上层的派系设计可能稍显繁琐,但对于几百上千小时的“全面战争”玩家而言,更复杂、更新鲜、更具操作感的阵营机制,才是提高重复可玩上限的好文明。当然,《全面战争:战锤3》也不是没有爽机制,像恐虐派系的斯卡布兰达,他的领主特性就是越打越勇,恐虐本身的机制也是以战助战,玩它你就不用考虑那么多运营的事了。

重点在于,派系机制足够鲜明多样,这是以往的“全面战争”很少做到的一点。比如,我个人入坑的《中世纪2:全面战争》跟后来的《幕府将军2:全面战争》,前者在本体的基础上,出了一个包含整整四个小战役的资料片,囊括从中东到英伦、从东欧到美洲的迥异地图主题。而后者更是全日本只能共用可怜的几个兵模,也是出了后续的“武士陨落”,才勉强算是健全。

本作的基斯里夫冰原有很多十格城

而《全面战争:战锤3》的多样化程度,还远远在这些之上。

当然,我始终觉得,越是玩特色,就越是轻平衡。《全面战争:战锤3》如果要加上后续整个大地图的所有派系,那注定是个平衡设计的黑洞。目前,从初始的几个派系,包括食人魔来看,无论秩序方还是混沌,两边的机制强度还算中规中矩,尤其是兵种数据以及科技加成,相对《全面战争:战锤2》而言是比较克制的。

具体而言,很多技能与科技的加成,都有了对半的削弱。比如,蓝线的赶路人技能直接削到5%行动力;基斯里夫的红线不加歌萨部队的弹药跟远程威力;各族科技的加成数值普遍在2-5左右,可以说只是加了层皮。强度上的保守抵消了机制上的发达,让玩家手里的派系不至于变得太过离谱。当然,有个例外,那就是能用四套体系的恶魔王子,它在前期就可以通用四神给的高级战场法术,对于其他派系而言,可以说是降维打击。

顺带一提,《全面战争:战锤3》的魔法强度依然很高。作为奇幻系“全面战争”的优良传统,魔法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但本作的魔法显然有些过于强大,从混沌派系的核弹级法术,到震旦的初级龙息诀,用得好都是大杀器,CD短伤害高,让人想起还没削弱的吸血鬼。主要是每个派系都是如此,大有鼓励玩家把魔法纳入战场必修课的意思。

除此之外,各个阵营的特色与强度还算健全,至少以战役为标准,不会出现PVE都弱得没法玩的情况。毕竟,有些自虐型高玩是会去挑战双极难邪月(地精)的人,对于战役玩家而言,平衡问题基本是不存在。甚至,你有可能会很享受叠叠乐的过程,数值化增益的高度活跃化,也算是“全面战争:战锤”的一大乐趣,《全面战争:战锤3》自然也不例外。

相对而言,《全面战争:战锤3》叠得是没有《全面战争:战锤2》那么狠,没有出现巡林炮那种历史遗留性问题,各兵种的强度都趋于“平淡”,单兵不至于太过突出,而是强调整体体系优势。像震旦的阴阳宁和,在战场中同样生效,近战阳部队放置在阴部队附近时,会获得额外的近防与士气,反之远程阴系部队会获得装填技能加成。这可以说是从“全面战争”诞生之初,就一直沿用下来的经典步弓体系。

同样的,基斯里夫的歌萨体系,是强调能打能射的混合部队。基础步兵既能近战又能远程,且数据优秀,泛用性高,但也像高精海卫一样,歌萨单位的性价比不高,规模血量均处于劣势,需要玩家熟练切换远程近战,创造侧射跟背射的机会。设定上,基斯里夫步兵跟中2的波耶步弓手类似,但体系明显更加极端,基斯里夫甚至完全没有矛盾抗线,这方面的站场能力完全用来换成了远程输出。对于新手而言,一个全员海卫,能打能射的派系自然简单方便,但对于深度玩家而言,这种体系的上下限也比较明显,不一定就比传统体系强,但绝对特色鲜明。

这里就要开始过渡到“全面战争”系列的即时战略部分了,刨除各种可以叠加的战役加成,“全面战争”本身的兵种数据是个固定值,除了升级跟加成技能之外,没有提升手段。所以,单位对应的数值跟花费,决定了它的性价比,而拥有高性价比单位的阵营,就是天然的强阵营——无论是在战役,还是在多人对战中都是。

目前看来,《全面战争:战锤3》的兵种强度都比较一般,并没有出现像吸血鬼海岸那样,需要砍一刀远程威力科技的战役体系强度。混沌四神的部队功能性明显,奸奇因为有魔屏护盾跟魔法弹药,所以攻防普遍低下;纳垢则是中甲,低移速,攻防同样一般,就突出一个肉,配合瘟疫打消耗;恐虐部队近战能力优秀,但急缺远程手段,基本是菜刀队;色孽高机动,高冲锋,高攻防,却几乎没有护甲,容易被社保。

震旦的龙弩跟基斯里夫的冰雪禁卫,以输出核心而言,效率都不高,其中龙弩用破甲能力换取了自身的高护甲,禁卫则用输出换来了冰霜噬咬的减速跟尚可的攻防能力。两者的强度都对泛用性做出了一定的妥协,龙弩的高甲提高了其作为后排的站场能力,因为本作飞行单位,比如混沌怒妖,对后排威胁确实很大。禁卫的减速功能在前期破局时,用来牵制大量的裸体北佬时有奇效,轻松破40的攻防数据,也可以让她们比阿瓦隆小子,更胜任一些简单的菜刀队任务。

总之,CA在单位强度上进行体系化的设计,应该是个大方向,兵种强度的重要性,会被兵种类型替代,用途不同大于数值高低。这是个比较好的现象,在此之前,“全面战争”已经开始有了一些纯拼数值的趋势,战斗这块逐渐脱离了战场拟真效果的立游之本,在我看来,算是一种向大众化传统RTS的过度妥协。“全面战争”一代一代下来,数值的透明度跟重要性一直在增加。最早,CA在“全面战争”里用的数值公式是个黑盒,单位只有模组没有血量一说,而现在,像《全面战争传奇:特洛伊》这样的“全面战争”作品,甚至连背袭跟侧袭时,单位受到的近防减益都会标明在数据面板上,清晰是清晰了,但也少了一些真实感。

但“战锤”确实不需要真实感就是了

实在很好奇,下一代《中世纪3:全面战争》会变成什么样。

但有一点是好事,那就是《全面战争:战锤3》重新捡起了菜刀队跟轻骑兵。众所周知,本作终于改掉了前两代中的乏味攻城战,加入了多样化的城镇攻防地图。攻城战与守城战,不再是双方盯着一堵墙干瞪眼了,玩家跟AI都需要在复杂多样的城镇地形中,利用隘口跟垂直高低差,打立体战、阻击战。城镇地图上分布有一定数量的胜利点,防御方通过这些点获取物资,用以修建路障跟箭塔等防御设施,进攻方占据这些胜利点后,可以拆除附近的防御设施,同时获得精力恢复与近战加成的全局效果。

在“全面战争:战锤”的体系中,菜刀队跟轻骑的作用是最低的,论抗线不如矛盾,论杀伤不如远程,境地十分尴尬,而占点就很好地体现了这些近战单位,在体系中的位置。比如,基斯里夫的歌萨部队普遍近战吃瘪,那么在攻城战中,除了欺负AI弱智用射爆流之外,作为重甲近战步兵的沙皇禁卫,就是攻坚的绝对主攻手。而在平时战役根本没人用的轻骑兵,也能在占点时发挥机动性上的优势。

值得注意的是,《全面战争:战锤3》中加入了一种叫统治战场的混战模式。玩家可以在特定的地图上,进行以占点为基础的策略博弈,游戏的节奏比普通对战更快,单位全灭后可以“买活”,快速投入战斗,体验上似乎与传统RTS更为接近,有不错的爽快感。这些新模式会跟CA在战役中的体系设计,发生不错的化学反应,一些偏弱的兵种有机会再度登场,机动性差的步弓流反倒在这个模式里成了下水道。这一设计同样被用在了混沌魔域的最终战斗中。

一些地形简直抽象得不行

总而言之,《全面战争:战锤3》在各方各面,都贯彻了大既好,多既美的信条。CA在试着对抗策略游戏一直以来的通病,比如破局后,游戏节奏就急转直下,玩家变得无事可做。在《全面战争:战锤3》中,足量的新机制能让玩家尽可能地保持互动感,而不是50回合之后,就变成自动战斗执行模拟器。相应地,某些强度方面也有了调整,比如各个派系的攻城自动条明显都难顶了,嫌麻烦往往会付出数倍于手动攻城的代价。这些都是为了提高玩家在游戏中的参与度,至于实际效果是繁琐,还是丰富,那很有可能就因人而异了。

抛开“战锤”这个背景设定,“全面战争”系列一直都是这样,试图在机制上求变、求新。很多在现在看来理所当然的功能,在当年都是曾经蛋疼的存在。比如现在的部队补员系统,在《中世纪2:全面战争》的年代,需要玩家手动一个个点才行,甚至补员还占用本地招募栏。你说麻烦吧,好像也挺真实。总之,“全面战争”系列一直在进步,每一部最新的“全战”,不一定是最好的“全战”,但一定是要素最全、系统最完善的“全战”。

光是这一点,就远胜另一个,我们热爱的日系策略游戏大厂了。

评分:9.0

优点:海量派系玩法|攻城地图回归|更多战斗模式|震旦情怀

缺点:机能优化堪忧|部分机制过于繁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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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9月4日14时25分,威尼斯国际电影节主会场Sala Grande外振聋发聩的响起《哦,命运女神》,乌克兰导演谢尔盖·洛兹尼察(Sergey Loznitsa)携新片《基辅审判》走上红毯。

每一场全球首映式都有属于它的主旋律, 有的悠扬清雅,有的神秘梦幻,有的欢快雀跃;有的是电影配乐,有的是流行音乐。伴随二战题材纪录片《基辅审判》的是雄厚壮丽的《布兰诗歌》序歌《哦,命运女神》。

“哦命运,像月亮般,变化无常,盈虚交替;可恶的生活,把苦难和幸福交织;无论贫贱与富贵,都如冰雪般融化消亡。”

在道德观和价值观普遍被媒体和大众所裹挟的今天,电影人和艺术家如歌中所唱,声望可在瞬间腐臭,昔日同僚于一夜间远离,命运遭到无情的捉弄。

《基辅审判》剧照

当气势磅礴的和声突然划破我紧张不安等待的心情,面前洛兹尼察伟岸的身材赫然化为一座丰碑,悲壮的伫立在人群中。出生于白俄罗斯,成长于基辅,受电影教育于莫斯科,关注二战、苏联历史和俄罗斯现状;他对纳粹和极权统治受害者怀有深沉的同情,心始终与最脆弱的人民在一起;他站在超脱时空的高度,以熟思审处的态度诉说人类浩劫。就是这样一个人,敢于在俄乌战争爆发后直言权威机构表态的含糊不清;他也为被围剿的俄罗斯电影人发声,不惜与欧洲电影学院割裂以示抗议,却被乌克兰电影学院以不忠于祖国之名而开除。多么魔幻!

彼时世界各地正在积极重映他执导的反映东乌战争的《顿巴斯》(2018),我内心不禁捏了把汗。幸运的是,洛兹尼察长期以来的审慎和理智为他赢得了足够的尊重和信任,他的新片老片依然出现在随后众多影展及电影节上。也许策展人明白,他与乌克兰和俄罗斯密不可分的创作不但不应抵制,相反更具有价值。但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份运气,即使是天皇巨星。

23年前,同样喜欢《哦,命运女神》的迈克尔·杰克逊在最后一次巡演前溘然长逝,这本是他被控猥亵男童后首次复出。81天后,麦当娜在VMA颁奖典礼的开场献词——

“然后,猎巫开始了,关于迈克尔的负面故事似乎一个个接踵而至。我感受到他的痛苦。我知道走在大街上感觉全世界都在反对你是什么滋味。你确信自己的声音将永远淹没于私刑暴徒声势浩大的吼叫中,我知道那种无法自我辩护无助的滋味。当麦克尔的死讯传来……那一刻我脑中盘旋的都是,我抛弃了他。我们抛弃了他。”

麦当娜的这番演讲或许称之为告解更贴切。在这里,她不是为了声明迈克尔无辜,而是告诉世人,他曾需要帮助,我们辜负了他。如今(很遗憾)越来越多的人需要帮助,尤其在取消文化“行之有效的”成为另一种审判之后。很多人已注意到这种趋势,开始以电影人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态度,托德·菲尔德(Todd Field)便是其中之一。由他编剧并执导的传记片《塔尔》(9月1日首映)记述了一位当代音乐家大起大落的人生。

《塔尔》海报

莉迪亚·塔尔(凯特·布兰切特饰)是EGOT(艾美奖、格莱美奖、奥斯卡奖、托尼奖)大满贯得主,柏林爱乐乐团第一任女指挥。她是乐界传奇,无时无刻不追求完美与掌控力,在专业上拥有偏执的极客精神,既迷人又令人敬畏。她从不停歇的音乐生活仿佛把我们带进象牙塔,对话的不是身边人,而是马勒、莫扎特、巴赫等早已仙逝的大师。直到有一天,大街上混乱愤怒的人群举着牌子反对她不洁净的道德,美妙的音符化为冰冷的现实。

我们可以认为影片有两位原型,一位是事业成功的马林·阿尔索普(Marin Alsop),巴尔的摩交响乐团第一任女音乐总监,第一位录制马勒(第五号)交响曲的女性指挥;另一位是晚年失业的詹姆斯·莱文(James Levine),前纽约大都会歌剧院音乐总监,受数起性侵男子指控后,2017年12月3日被停职调查,转年被解聘,他从未被正式起诉。

我看过几次莱文担任指挥的演出,听说过他东窗事发,但不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无从了解,也无法了解。这种感觉在本片中得以重新体验。菲尔德用大量篇幅描写了塔尔的事业,对她的私生活却只进行隐晦暗示。当她被指控时,我难以确认该相信谁,唯一能确认的就是,这是一位献身音乐的艺术家。菲尔德在《纽约时报》采访中说,“没有人是无辜的,也没有人完全有罪。”他给了塔尔两个结局,一个不美好但现实,另一个美好但看上去不现实。

现不现实,事在人为。威尼斯电影节,这位从纳粹统治中涅槃的九旬老翁,让本片作为第二部主竞赛片亮相,不可不谓用心良苦。另一部在平行单元威尼斯日意外出现的阿贝尔·费拉拉(Abel Ferrara)的《毕奥神父》(9月2日首映)也意外的与《塔尔》遥相呼应。

如果说希亚·拉博夫(Shia LaBeouf)是好莱坞本世纪最著名的麻烦大王,应该无人反驳,闯过的祸从柏林机场到德州公路,从片场到私生活,从酗酒斗殴到行为艺术,道歉和犯错的速度一样快。他的人生长河貌似不是向前流,而是回旋流,2020年底,又受到前女友虐待的控诉,职业生涯再次跌到冰点。

《毕奥神父》海报

当我在片单上看到《毕奥神父》时,惊喜交加,没想到这么快看到他的新作品,而且是与名导演合作。9月2日首映那天,我早早来到会场外等待主创抵达。一同抢占C位的是一位西装革履的彪形大汉。他拿着卡片机不停拍照合影,料想是真粉不是保镖。当剧组抵达时门口围满了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男女老少,大声呼喊“希亚!希亚!”还有人手里拿着《变形金刚》(2007)中山姆(希亚·拉博夫饰)和米凯拉(梅根·福克斯饰)被霸天虎袭击后手拉手趴在地上的剧照索要签名。

这热情的场面与媒体事无巨细的恶行报道之间的反差,不逊于2019年《我控诉》获得威尼斯评审团大奖和费比西奖。当初观影时无法停止在19世纪末和1977年之间穿越,脑中不停发出疑问,波兰斯基真的不是在借古喻今,为自己40多年前性侵未成年少女翻案吗?

1918年深夜,微弱的烛光下,毕奥因没有参战,忍受着思想的煎熬,埋在阴暗里的身影仿佛是希亚,喃喃自语,为曾经不断伤害他人的行为感到羞愧;一位女士前来忏悔,却不相信上帝存在,毕奥愤怒的命令她“说基督是主!”他谴责的目光紧逼对方,仿佛面对的就是自己——希亚;毕奥曾是纳粹支持者,当意识到纳粹真面目时,内心开始撕裂,他蜷缩在宗教的世界里,仿佛希亚当初突然看清自己,断绝了一切外界联系。

在开拍前学习拉丁弥撒期间,拉博夫内心受到极大触动,皈依了天主教。首映后问答环节,他感谢这部电影拯救了自己。站在旁边一直后仰朝天把两个胳膊肘驻在舞台上的费拉拉抹了抹眼角。费拉拉曾有多年与毒品和酒精抗争的经历,对于他,这部影片是关于毕奥神父的挣扎,同时,也是他和拉博夫的。如这位喜欢挑战世俗的叛逆导演所言,“电影不存在于真空中。”

希亚·拉博夫参演的下一部作品是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Francis Ford Coppola)的《大都会》。与好莱坞大片场割裂多年的科波拉倾其一生积蓄,个人投资1.2亿美元,在83岁之际欲完成他毕生野心之作。一场豪赌,却招募了一位有精神和行为不稳定史的演员,显然,他有自己独到的判断。谁人的未来不是常取决于他人的一次判断?

今年主竞赛单元入选了三场庭审戏,且都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分别发生在三个不同时代不同社会阶层。

《阿根廷,1985》海报

首先上映的是《阿根廷,1985》(9月3日首映)。1976-1983年间,阿右翼军政府执政时期对左翼人士、游击队和持不同政见的平民进行大规模镇压和杀害。1985年,检察官尤利奥·赛萨尔·斯特拉塞拉负责对主要军官提出诉讼。由于前政府势力仍有残余,他认为这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年轻一代为近三万名被迫害的冤魂伸张正义的决心给了他勇气和信心。这一审判的重要性被认为仅次于纽伦堡大审判,最终取得了民心所向的胜利。

另一场庭审原告也获得胜诉,很多人却无法为之欢呼。《蚁王》(9月6日首映)聚焦于意大利1968年著名的布莱班蒂案件。阿尔多·布莱班蒂是受人尊敬的诗人、作家、艺术家和哲学家,因与同性有不正当关系而被告上法庭。与《塔尔》一样,导演吉安尼·阿梅利奥( Gianni Amelio)重墨详述“人设崩塌”前的故事——有教养的博学多才的长者,与热爱艺术的情窦初开的青年相爱,二人用文学和诗歌传情,在戏剧和绘画中寻求自我独特的表达。不幸的是,丰富的精神世界和彼此的真情爱慕无法抵御宗教和法律的“反对”。《蚁王》和《塔尔》虽都展现同性之恋,但指涉的是更广泛的社会现状。在2014年69岁时出柜的阿梅利奥坦言,重提当年猎巫经典案例,实因无法忍受如今以公共道德的名义对知识分子进行攻击。

《蚁王》海报

紧随《蚁王》第二天首映的《圣奥梅尔》中,检察官咆哮着斥责被告劳伦斯·科利是恶魔,竟能杀死自己只有15个月大的女儿。与明显憔悴的布莱班蒂不同,站在法庭上,劳伦斯表情坚毅平静,对罪行供认不讳,法官每一个问题都回答得清晰干脆。随着审讯的深入,我们即使认为她是个残忍的母亲,也不得不开始关心,她怎么了?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到底在想什么?与塞内加尔割断联系,到法国来求学,何以最终走到这样的绝境?电影止于辩护律师的总结陈词。当劳伦斯趴在检察官腿上哭泣时,也许很多人再也无法把她只是当作一名罪犯。该如何为她判刑,这个问题留给了观众。

《圣奥梅尔》海报

五天连续四场法庭大戏,9月3日《阿根廷,1985》诉讼镇压异见者的前政府,4日《基辅审判》绞死二战中杀害波兰和苏联人民的德国军官,6日《蚁王》整顿社会风纪,7日《圣奥梅尔》把谋杀女儿案剖开,在非洲移民所处的社会背景下放大。我们既坐在电影院,又坐在听证席,既是旁听者,又是法官。虽然有的案件发生在另一块大陆,或在上个世纪历史极端时期,但仔细想来离我们又并不遥远。你我每个人都可能有一天成为另一种形式的受害者或证人(但愿不要成为犯人),更重要且被忽略的是,现在似乎人人都在生活中扮演着判官的角色。这种权力到底该如何行使?

其实,9月2日首映的《骨及所有》已把这个问题抛出。

《骨及所有》海报

在人类中间生活着一个特殊的群体——食人族,他们外表与常人无异,可以嗅出彼此;他们食人不是像汉尼拔一样烹饪成“美味佳肴”,充满仪式感,而是一头拱在尸体上生啃,场面可用令人作呕来形容。毫无疑问,编剧兼导演卢卡·瓜达尼诺(Luca Guadagnino)无意塑造像吸血鬼、狼人或僵尸等对许多观众来说充满魅力的新种族,而是尽量让故事趋于不加修饰的现实。生存是第一需求,原始的欲望伴随着野蛮与爱。玛伦(泰勒·拉塞尔饰)和李(蒂莫西·柴勒梅德饰),一对爱情鸟亡命天涯,寻找可以隐居的家。他们最大的敌人是同类萨利(马克·里朗斯)。他对玛伦紧追不舍,与其说因为感情,不如说因为片中题眼“爱的世界不要怪物”,在“正常人”那里得不到理解让他变得扭曲变态。

假使真有间歇性必须要吃人肉的饕餮,那么你会如何看待他们?是同学、朋友、邻居、亲人,还是天敌?《蚁王》《圣奥梅尔》和《骨及所有》都紧紧围绕少数群体的个人遭遇,所谓“正常人”成为了他者。玛伦、李、萨利、布莱班蒂和劳伦斯,就像倔强不溶于液体中的颗粒,浮浮沉沉,四散漂移。等待他们的,也许是有一天被过滤清除,也许是哪位好心人加入一滴催化剂。他们的生存状态就像薛定谔的猫,而你,希望这只猫是死,还是活?

不知是不是因为过去的几年看尽太多人间百态,悲天悯人的导演们愈发仁慈。今年很多影片,无论根据小说改编还是原创,都描写了生活中挥之不去的痛苦,最后又不约而同表现出对人性的希望,比如《白噪音》、《鲸》、《骨及所有》、《巨大》和《伊尼希尔岛的报丧女妖》,结尾美好得令人无法拒绝,又突兀得近乎绝望中的渴望。然而有一部,让我意外的同时,却突然获得一种多年负荆后的释怀,因感恩而眼眶湿润。

《园艺大师》海报

如果说《毕奥神父》讲述每一个圣人都有过去,那么保罗·施拉德(Paul Schrader)的《园艺大师》(9月3日首映)则深情地低诉,每一个罪人都有未来。从《出租车司机》(1976)开始,施拉德的主人公便深陷在难以自拔的罪恶感中,努力又无助的寻找救赎,在女性的爱中看到圣洁的光芒,却抵挡不住新一轮的暴力。拯救还是毁灭,这是一个问题。他曾经信仰的加尔文主义称,“我信我命是天意,我信我魂是恩典。(I trust my life to providence. I trust my soul to grace.)”《算牌人》(2021)里威廉·泰尔(奥斯卡·伊萨克饰)把这句话纹在后背。他在纸牌中消极的抵抗,再也无法忍受时愤起一击,又不可避免的只能享受短暂的复仇快感,兜兜转转后回到狱中,梦魇开始的地方。施拉德的英雄如困兽,找不到生命的出口。他让拉·琳达(蒂芬妮·哈戴许)探望泰尔,二人像亚当与上帝一样伸出手指,如米开朗基罗所画却不得相碰。他依然不确定这些可怜人的命运,因为内心还有太多的怀疑,但总归留下了一丝希望。

今年,终于,我们第一次看到了完全的彻底的解放。《第一归正会》(2017)的牧师托勒(伊桑·霍克)说,“上帝无处不在,在每一株植物中,每一条河流中,每一只微小的昆虫中。”他闲暇时永远在花园逗留。5年后,他化身为真正的园艺大师,亲手建造属于自己的伊甸园,不再背负身后的万字符和胸前的骷髅头,不再屈服于任何人的恩惠,不再在孤注一掷时相信暴力,而是相信爱,相信自己的双手。

这是一个漫长的旅程,为了寻找答案,必将经历磨难与煎熬。电影结束时,我默默的感恩,感恩威尼斯电影节今年把终身成就奖(导演)颁发给保罗·施拉德,感恩他在这里获得最高荣誉时带领我们走向曙光。

疫情和战争激化了混沌与困境,但我们总是希望明天会更好,不是吗?电影节开始前,7月9日21时,凤凰剧院在威尼斯圣马可广场唱响《布兰诗歌》。生命短暂,瞬息万变,唯爱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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