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骨里的花怎么养
优质回答:曹雪芹为何偏爱“风流”?,下面一起来看看本站小编光明网给大家精心整理的答案,希望对您有帮助
艳骨里的花怎么养1
作者:湖南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 刘上生
曹雪芹爱风流。友人张宜泉赠诗云:“爱将笔墨逞风流。”本文所论,主要是曹雪芹在写作《红楼梦》时,偏爱用“风流”一词。
“风流”是曹雪芹笔下的高频词。初步统计,在《红楼梦》前八十回中(据红研所校注本《红楼梦》,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年版,下引同)“风流”及带“风流”二字的词语共出现四十余次,平均一点七回一次,而后四十回只有两次,平均二十回一次。频率相差十余倍,而且词义也完全不同,第93回称嫖宿女尼的贾芹为“风流公子”,而曹雪芹从无这种用法。第65回写贾珍贾琏兄弟在尤三姐面前的丑态,只说二人“在风月场耍惯了的”,到程乙本才改成“贾珍贾琏这样风流公子”。他似乎不愿玷污“风流”这个词。前八十回,凡出于作者的叙述口吻,“风流”一词都是以正面含义使用的。即此一例比较,就可见后四十回及程乙本与曹雪芹的差异。
为什么曹雪芹如此偏爱“风流”一词?笔者认为,有下列三个原因。
首先,体现曹雪芹“大旨谈情”的著作意旨。
第一回僧道对话云:
那僧笑道:“……如今现有一段风流公案正当了结。这一干风流冤家,尚未投胎入世,趁此机会,就将此蠢物夹带于此,使它去经历经历。”那道人道:“原来近日风流冤孽又将遭劫历世不成?但未知落于何方何处?”(下僧述绛珠还泪故事,此略)
此段对话中“风流”组词反复出现(共5次),第5回警幻仙姑还有“近来风流冤孽,缠绵于此处”之语,可见这是作者有意强调的概念。曹雪芹使用语词概念很严谨,他以“风流”喻逾越礼教的两性爱情(或同性恋情),但坚决拒绝将涉淫滥之事也称为“风流”(他用“风月”一词)。“公案”原为禅宗语录,宋代为话本小说一类名目,从官吏判案引申为复杂纠结的事件之意。“风流冤家”一语始见于元杂剧,至于“风流冤孽”之语,曹雪芹以前罕见,他借用佛教“孽苦”观念及民间流行的呼情人为“冤家”之语,表达两性情感缠绵纠结苦乐相兼的特点,神瑛侍者与绛珠仙草前世情缘到宝黛现实苦恋的故事,正是对“风流冤孽”等词语的最好诠释。第一回和第五回概述性词语的所谓“风流”实际上就是“情”的代称,它表明了在这部”大旨谈情”的小说中作者对“情”的鲜明肯定态度。
与此相反,后四十回作者虽然比较成功地描写了宝黛爱情悲剧,但他对“情”总体上是持佛家“色空”的否定态度。“喜笑悲哀都是假,贪求思慕总因痴。”(116回)“大凡古今女子,那‘淫’字固不可犯,只这‘情’字也是沾惹不得的。”(120回)这就使他在精心设计的与第一回和第五回对应的贾宝玉重游太虚境(116回)和甄士隐归结红楼梦(120回),虽然重现了警幻仙姑和僧道形象,却绝口不提前面反复强调的集中体现“情”的内涵的“风流”二字。
其次,回归正面词义,并发挥其在涉情内容方面的覆盖性和表现力。
“风流”是一个有着历世累积层和广泛运用面的词语。
从具象性的语词符号向抽象的比喻意义延伸演变,与社会思想文化变迁密切相关。学者指出,汉代出现的“风流”一词,指社会风尚(风气)及其流播,并被赋予了儒家“教化”内涵。魏晋以降,风流成为名士的特质,其主要内涵包含仪态风度以至个性精神,冯友兰谓之“人格美”。从南朝民歌、宫体诗乃至唐代诗歌中,风流的内涵已指向“佳丽”的服饰声色之美,指向两性间缠绵浪漫的情爱。(牟发松《说风流——其涵义的演化与社会历史变迁》,载《历史教学问题》2010年第2期)北宋以来到元明清乃至近代,“风流”词义从原来的褒义或中性发展出“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放荡淫乱等贬义,并被普遍运用。从士大夫上层到市井社会的享乐淫靡风气和通俗文学的流行,助长了“风流”的污名化。从名士风流、佳丽风流、情爱风流到色欲风流,雅文学与俗文学并用,褒义中性贬义多向延伸,这就是曹雪芹面对的复杂写作语境,他的高频正向运用,显然具有阻遏“风流”的污名色情化并使之回归美感精神层面的积极意图。
曹雪芹对“风流”一词的运用得心应手。即以人物描写和评述而论,同样用于女性美,写黛玉,就有众人眼中的“风流态度”(第3回)、宝玉梦中的“风流袅娜”(兼美似黛玉,第5回)、薛蟠眼中的“风流婉转”(黛玉,第25回)、与薛宝钗相比的“妩媚风流”(第28回)不同组合,贾珍贾琏眼里尤三姐的“绰约风流”,三姐自诩的“风流标致”(65回),都给人以可见可感却难以言传的品味空间。而男性则有近乎女性美的香怜玉爱的“妩媚风流”、年轻帅气的贾蔷贾蓉的“风流俊俏”(第9回),冯渊的“绝风流人品”(第4回)、秦钟的“举止风流”(第7回)、北静王的“风流潇洒”(第14回)等则显然除了颜值,还显示某种气度修养。贾宝玉的“恋风流”(第9回)似乎含有年少同性伴侣的暧昧,但他写《芙蓉诔》追求的“风流奇异”(第78回)却是极高的创新境界。以人物声口而论,史湘云的“是真名士自风流”是潇洒豁达,刘姥姥的“老风流”是逗笑取乐,贾蓉“谁家没有风流事”是无耻辩解,贾政以“风流隽逸,忠义慷慨”八字称道林四娘表现他除了坚守正统,也有放诞风雅的一面,而门客称恒王“千古第一风流人物”则阿谀取媚之态毕露。语境词义,各臻其妙。
最后,寄托曹雪芹崇尚魏晋的人格和审美理想。
前引张宜泉《题芹溪居士》诗云:
“爱将笔墨逞风流,庐结西郊别样幽。门外山川供绘画,堂前花鸟入吟讴。羹调未羡青莲宠,苑召难忘立本羞。借问古来何得似?野心应被白云留。”(一粟编《古典文学研究资料红楼梦卷》,中华书局1963年版,下引同)
张诗明确地把“风流”视为曹雪芹的人格特征,并且通过小注“(居士)姓曹名霑字梦阮”,揭示其“风流”不仅是艺术才华,更包含崇拜魏晋名士阮籍的叛逆性的独立人格追求。曹公友人敦诚《寄赠曹雪芹霑》诗“少陵昔赠曹将军,曾曰魏武之子孙……”内隐杜甫《丹青引赠曹将军霸》“将军魏武之子孙,于今为庶为清门。英雄割据虽已矣,文采风流今尚存”诗意,则强调“文采风流”的世代传承。敦氏兄弟在其他诗歌中,还进一步描写了曹雪芹的“傲骨”、“白眼”、“狂于阮步兵”等崇尚魏晋风度的“风流”特征。这种“风流”人格,绝非复古,实际上是反抗包衣奴役制度的反奴人格,质疑和反叛传统思想观念的独立人格,和呼唤个性觉醒、平等要求和博爱情怀的近代人格萌芽。
曹雪芹的“风流”人格,在小说中找到了最合适的审美理想载体,这就是与其人格契合的他所偏爱的黛玉晴雯形象。从性格看,晴黛并非完美,有着各自的缺陷。作者毫不隐讳地作了写实描述。但是,他却把“风流”的桂冠献给了林黛玉和晴雯。作者不仅多次描写黛玉的“风流”美,还直接把“风流”作为黛玉美质的符号。黛玉的《葬花吟》“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27回),以花自喻,《唐多令》哀叹“飘泊亦如人命薄。空缱绻,说风流”(70回),以柳自喻。这些诗词,何止如李纨所评“风流别致”?其“风流”,已经成为洁净情操傲世风骨深情心灵的专属符号。晴雯判词以“风流”极赞其美质,既是对“心比天高身为下贱”的反奴独立人格的强化,又以“风流灵巧招人怨”概括美质遭受摧残的悲剧命运。晴雯之死,则以“俏丫鬟抱屈夭风流”郑重标目,揭示晴雯悲剧即是“风流”美的悲剧这一深刻社会哲理命题。第77回庚辰本批曰:“可知晴雯为聪明风流所害也。一篇为晴雯写传,是哭晴雯也。非哭晴雯,乃哭风流也。”晴为黛影,晴黛一体,“诔晴雯即以诔黛玉”,“哭风流”,何止为晴黛而哭,也是为自我叛逆性的“风流”人格“不合于时、为世所弃”的命运而哭,宣泄着曹雪芹内心的无比悲愤。(刘上生)
来源: 光明网-文艺评论频道
艳骨里的花怎么养2
“十日樱花作意开,绕花岂惜日千回?
昨来风雨偏相厄,谁向人天诉此哀?
忍见胡沙埋艳骨,休将清泪滴深杯。
多情漫向他年忆,一寸春心早巳灰。”近代苏曼殊《樱花落》
初衣解诗:樱花是日本的国花,郁达夫在上个世纪初留学日本的时候,看见日本樱花盛放,全民赏花,举国若狂的景象。“花是樱花,人是武士。”是古代日本和近代日本的国民精神。
樱花原是中国古老的一种花木,在盛唐的时候,用于庭院和道路种植。日本人将樱花移种到日本之后,山地海洋滋润的气候,特别适合樱花的成长。这种有宫廷喜爱而推广的花树,遍种了日本的小岛,形成了如烟如霞的花事,以及独特的审美。花期短而绚烂,花雨纷飞,契合了生存压力极大的日本国民的生存心理。一生总要像樱花那样绚烂一次,有一种极致短暂的春美。
苏曼殊是清末民国初年的人,又兼有日本血统,彼时日本国在东亚和世界属于上升阶段,所谓朝阳帝国。那么苏曼殊的《樱花落》,是否就是这种精神的表达呢?
让我们看一看日本国关于樱花的名诗。纪贯之是生活在日本平安时代的著名的作家,他的生存年代在中国的晚唐和五代十国期间。他最著名的《樱花短歌》是这样写的:
下榻山麓边
观看春来花枝展
夜深酣睡眠。
梦中繁花犹再现,
樱瓣飘飘然。
其实这也可以当作日本整体的樱花审美,作为山地之国的日本,大的战乱没有,有的只是樱花寂寞开谢,伴随人生。樱花之落,并不是一件值得伤感的事情,反而人们会享受那种花雨缤纷。而这种审美状态一直延续到了今天。也就是日本赏樱花,并未过分强调花落的悲哀。而且樱花之特别是边开边落,有种花雪如雨的壮美,也有的生死一体的自然。
但是苏曼殊的《樱花落》,很显然是一种中国式的审美。而这种审美可以追溯到和纪贯之同时的南唐后主,他的樱花是这样写的。“樱花落尽阶前月”,是一种春凋之感。
“十日樱花作意开,绕花岂惜日千回。”樱花的花期极短,正是因为通常只有10来天的花期,而樱花开花又特别的娇嫩,边开边落,所以樱花若逢着好天气,不但日本人举国若狂,爱惜花事的中国人同样不愿错过。樱花之美,正是因为短暂而使人流连。而苏曼殊的两字“作意”,特别的生动和共情。樱花把握短暂的一生,特地要开得绚烂。这是中国式诗词的通感。
“昨来风雨偏相厄,谁向人天诉此哀?”看过樱花的人都知道樱花极其的轻薄。无风况且自落,何况是风雨交加。绚丽的樱花一夜凋零,从自然的角度,花谢花会再开。但是对于苏曼殊来讲,他短暂的人生充满了不确定性,况且他虽然有日本血统,但是从来不承认自己是日本人。甚至他精通日语,也以说日本话为耻辱,这在当时是非常难得的。他是没有日本那种花谢的极端审美的。相反,他的审美是中国式的,每一种花,都应该是得到上天最好的庇护,凋谢和死亡一样是令人心痛的。
而且苏曼殊短暂的一生,也如同樱花一样努力的开放,他的本意并非是追求一种凋谢,而是中国式的追求生气和未来。所以他的哀伤想比日本人更加的敏锐和沉痛。
“忍见胡沙埋艳骨,休将清泪滴深杯。”许多人看苏曼殊的樱花诗,都是着迷于他的身世和异国风情。但是我想说的,天才的诗人都是非常寂寞的,因为从小喜欢他的诗的我,是到成年之后才读出了这首诗的味道。
什么叫“胡沙艳骨”?王昭君和亲,远嫁西域,到死不归,那才叫“胡沙艳骨”,这个艳不单是指美人之美,而且是指那种民族之心。苏曼殊在这里大大方方地写,“忍见胡沙埋艳骨”,我非常佩服他对中国古典文化的熟悉,更加佩服他对樱花的来历的洞彻。樱花是中国之花。我不得不佩服这个少年。只怕同时期的许多中国人,是不知道日本樱花和中国的渊源的。
那在日本举国若狂的樱花,不过是流落在日本的王昭君,生死开落在异乡。我看见它们的盛开和凋零,是多么的心痛和郁闷。我甚至是忍着泪水,不让它们滴落在我的酒杯。其实和苏曼殊相照应的是日本对樱花花事的狂热和樱花凋谢的淡然。这种暧昧的审美,也大约是苏曼殊敏锐的心所非常洞彻的。他们只是审美,并不是真的共情。
”多情漫向他年忆,一寸春心早已灰。”这句是化用李商隐的,“春心莫共春花发,一寸相思一寸灰。”那么苏曼殊是什么深意呢?那着意开放的樱花,是为了等待故人的消息,但是异乡的风雨,无情催折了花朵,那一片向往故国之心,每一寸花开都是愿望,但是在这风雨里,是这么凄凉。
很多人都认为苏曼殊的《樱花落》充满了日本风情,但实际《樱花落》,是纯中国式的悲伤。因为苏曼殊不承认樱花是日本的。
但是苏曼殊所处在的时空也非常的逼仄离奇。他本人是广东大家族不受待见的私生子,家庭对他不好,致使他少年出家,他的一生在中日之间飘荡,在晚清和民国初年动荡的时局里,他的爱国虽然强烈,但是连生存都没有安稳的地方。
他一生像樱花一样短暂开落,但他的灵魂和审美不是日本式的。他是一颗心向中国的唐樱。这种灵魂和气节,难能可贵!
初衣胜雪为你解读诗词中的爱和美。
艳骨里的花怎么养3
--悼红轩重忆红楼梦★脂砚斋再问石头兄--
“踢馆函”扔在“中国红学会”已第351天;“约战函”扔在“北京曹雪芹学会”已第293天。
林黛玉在怡红群芳夜宴上,抽得一根签,上面画着一枝芙蓉花,题“风露清愁”四字。背面则一句诗:“莫怨东风当自嗟”。
由于芙蓉有木芙蓉和水芙蓉之分,作者又没有说明是哪一种芙蓉,于是在众人间产生了很大的争议。有说是木芙蓉的,也有说是水芙蓉的。现在我们先来看木芙蓉和水芙蓉,到底有什么区别。
木芙蓉,性喜近水,民间多喜欢种植在池旁溪畔。每年的8-10月,正是花开时节,花光水影,倒映成趣,所以有“照水芙蓉”之美誉。晴雯去世的那天,也恰好是八月时节,当时园中池上芙蓉正开。这个“池上”芙蓉多指池塘边,而非池塘里。另外从时间上看,也是木芙蓉。也就是说晴雯死后,到天上做了(木)芙蓉花神。
而水芙蓉,其实就是莲花,它在夏天开花。由于莲花有“出淤泥而不染”之称,代表高风亮节,所以迎来了文人墨客的追捧。似乎也非常符合林黛玉的性格,正如《葬花吟》里所唱的:“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杯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浊陷渠沟……”于是有人便据此认为林黛玉抽到的是水芙蓉。那么,真相果真如此吗?
其实,林黛玉是什么花,《红楼梦》的作者在开篇就已经暗示过了。林黛玉刚到贾府时,作者就形容她“娴静如娇花照水”。而木芙蓉,多栽在池旁溪畔,正好有“照水芙蓉”之称。
另外木芙蓉又名拒霜花。因其开于秋天,文人骚客常以“风露清愁”来形容木芙蓉,也比较符合性格忧郁敏感的林黛玉。
更关键的是,香菱抽到的并蒂花,才是真正的荷花,它就是并蒂莲。这是因为香菱,原来的名字就叫“英莲”,它和荷花有关。而她的判词“根并荷花一茎香,平生遭际实堪伤。自从两地生孤木,致使香魂返故乡。”更是明确指出香菱才是真正的荷花。
所以林黛玉抽到的花签是木芙蓉,而非水芙蓉!
本文由《红学砖家重评石头记》的作者赖晓伟独家发布。
从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为你解读真正的《红楼梦》。